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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李大壯太陽穴突突地跳,胸口更是堵著一團火,燒得他五臟六腑都疼。
可這火,他偏偏還發不出來。
她現在就是塊滾刀肉,又臭又硬,誰沾上誰一身腥!
這口氣,隻能暫時先忍下去。
李大壯的臉色鐵青,把那口混著血沫子的唾沫狠狠咽了下去,那滋味,又苦又澀,憋屈得他想死。
而另一邊,李家村的另一頭,李玉琴家裡卻是另一番光景。
沒有算計,沒有爭吵,隻有一股濃得化不開的離愁彆緒。
李玉琴的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悶得慌。
明天,錦錦和雲深就要回部隊了。
她的心裡,那叫一個舍不得。
她一邊給女兒女婿收拾著行李,把早就準備好的臘肉、香腸、鹹鴨蛋,一樣一樣往他們那個大大的軍綠色帆布包裡塞,一邊忍不住地抹眼淚。
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砸在嶄新的的確良襯衫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喬錦錦看著她這樣,心裡也跟著酸澀起來。
她走過去,從後麵輕輕抱住自己的媽媽,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媽,你彆哭了。”
她的聲音軟軟的,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等到了年底,我們就回來了。”
“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好好過個年。”
喬錦錦說得篤定,因為她知道,林雲深他家那些人的德行,他們是鐵定不會回林家去過年的。
與其回去受氣,還不如在自己婆家,過個舒心年。
李玉琴聽著女兒的安慰,眼淚卻流得更凶了。
過年?
她怕的,根本就不是過年的事啊!
她的心裡,始終壓著一塊誰也不知道的巨石,沉甸甸的,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上輩子,女婿林雲深,就是今年夏天,在一次任務裡犧牲的。
算算日子,已經不足一年了。
雖然她自己的男人喬明遠,上輩子也是在夏天出的事,可這輩子,明遠就在她身邊,她能看著他,護著他,無論如何,她都有信心不讓悲劇重演。
可林雲深不一樣。
他在千裡之外的部隊裡,天高皇帝遠的,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夠不著啊!
她最怕的,就是萬一發生什麼變故。
萬一,那次要命的任務,提前了呢?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像是一條毒蛇,死死地纏住了她的心臟,讓她渾身發冷。
哪怕真的提前了,她又能怎麼辦?
她能跑到部隊去,拉著一個前途無量的年輕軍官,跟他說你不能出任務,你會死嗎?
誰會信?
人家隻會把她當成瘋子!
李玉琴比誰都清楚,林雲深那孩子的脾氣,看著溫和,骨子裡卻比誰都強。
保家衛國,是刻在他骨子裡的信念。
讓他當逃兵,提前退役?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所以,這條路根本走不通。
李玉琴吸了吸鼻子,把眼淚硬生生憋了回去,眼神裡閃過一絲旁人看不懂的決絕。
硬的不行,就隻能來軟的。
她必須,必須要想儘一切辦法,找到一個合情合理的,能讓林雲深在夏天那段時間,絕對、絕對無法出任務的理由!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李玉琴家裡的燈就已經亮了。
喬明遠到底還是不放心,特意跟單位請了半天假,說啥也要跟媳婦兒一起,去送女兒女婿。
一家人默默地吃完早飯,氣氛沉悶得有些壓抑。
誰都沒有多說話,隻有碗筷偶爾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
離彆的愁緒,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每個人都籠罩其中。
一路到了火車站,站台上人頭攢動,蒸汽火車的“嗚——”的一聲長鳴,像是要撕裂人的心臟。
李玉琴拉著喬錦錦的手,從家裡一路攥到了站台,就沒鬆開過。
她的眼圈從早上起來就沒褪過紅。
“錦錦啊,到了部隊,要好好照顧自己,也得照顧好雲深。”
“媽給你們塞的那些東西,記得按時吃,彆放壞了。”
“錢夠不夠花?要是不夠,就給媽發電報,媽給你寄過去……”
她在一邊不斷地抹眼淚,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像是要把這輩子的話都在這幾分鐘內說完。
喬明遠沉默地站在一旁,伸手攬住妻子的肩膀,無聲地給予著力量。
他看著女兒女婿,眼神裡也滿是慈愛和不舍。
喬錦錦的心裡,酸得像是打翻了一壇子老陳醋。
她點著頭,眼淚卻不聽話地往下掉,一串一串的,砸在滿是塵土的站台上。
“媽,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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