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和溫度。
再看看眼前這個隻會拍桌子、隻會用身份壓人的父親,林子豪心頭那股滔天的怒火,竟詭異地平息了幾分。
跟這種人,有什麼好吵的。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要把胸口的惡氣全都吐出去。
最終,他隻是從鼻腔裡,發出了一聲極輕的冷哼。
“哼,”他移開視線,不再看林誌勇那張鐵青的臉,“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過來跟我說這個好消息。”
“明天,我和琴姐會親自去一趟養殖場。”
說完這句話,他便再也沒有看林誌勇一眼。
他徑直繞過桌子,仿佛當父親是空氣,轉身就進了廚房。
很快,廚房裡就傳來了開火、燒水的聲音。
林子豪給自己下了一碗清湯寡水的麵條,連個雞蛋都懶得臥。
他把碗端到飯桌的另一頭,離林誌勇遠遠的,然後埋下頭,“呼嚕呼嚕”地大聲吃了起來。
那吃麵的聲音,在寂靜的客廳裡顯得格外響亮,每一聲都像是在無聲地宣告著他的不滿和疏離。
林誌勇一個人僵在原地,高高舉起的巴掌,緩緩落了下去。
他的心裡,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不是對林子豪,而是對自己。
他好像……確實是做錯了。
在接到養殖場電話的那一刻,他先入為主地就認定了是兒子在胡作非為。
他甚至沒有給兒子一個解釋的機會,就把一頂“狐假虎威”的大帽子扣了上去。
一絲愧疚和後悔,悄然爬上心頭。
他張了張嘴,喉結滾動了一下,似乎是想說一句“對不起”。
可他抬眼望去,隻看見兒子一個倔強的後腦勺,和那隻顧著埋頭吃麵的碗。
那副“我不想跟你說話”的姿態,讓他剛冒頭的歉意,瞬間又被一股無名火給壓了下去。
當老子的,怎麼能跟兒子低頭!
他臉色一黑,重重地哼了一聲,猛地一甩手,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書房。
“砰!”
書房的門被重重地關上,震得牆上的掛曆都晃了晃。
聽到這聲巨響,正在吸溜麵條的林子豪,幾不可聞地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德行。
他懶得再去想這件糟心事,三兩口把剩下的麵條扒拉完,連湯都喝得一乾二淨。
此刻,他心裡所有的鬱氣都已煙消雲散。
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幾乎要溢出來的喜悅。
他腦子裡隻剩下了一件事——
這下好了,琴姐再也不用為了原材料發愁了!他們的生意規模也可以擴大了!
明天告訴她這個消息,她一定會很高興吧!
第二天一大早,林子豪頂著兩個黑眼圈,草草扒拉了兩口早飯。
昨晚那碗麵沒吃飽,後半夜餓得翻來覆去,心裡又裝著事,幾乎沒怎麼睡。
但他精神頭卻足得很。
那股子興奮勁兒,像一團火,從昨晚一直燒到了現在。
他心裡像是揣了隻兔子,砰砰直跳,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到李玉琴家去。
原材料的事兒解決了!天大的好消息!
他推開門,一陣清晨的涼風撲麵而來,讓他激動得幾乎要打個哆嗦。
他爸的書房門還緊閉著,估計是昨晚氣狠了,還在裡頭生悶氣。
林子豪撇了撇嘴。
愛咋咋地,他現在沒工夫搭理那個老古板。
他蹬上自行車,鏈條被踩得嘎吱作響,像一匹急不可耐的野馬,衝進了清晨的街道。
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就到了李玉琴家所在的職工大院。
他把車往樓下一扔,三步並作兩步,噔噔噔就往三樓衝。
“咚咚咚!”他抬手就敲門,力道用得有些大,震得門板都在顫。
沒人應。
他心裡“咯噔”一下,又加重了力道,敲得更響了。
“琴姐!你在家嗎?!”
回答他的,依舊是一片沉寂。
林子豪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怎麼回事?人不在家?
就在這時,樓道裡傳來了腳步聲。
幾個拎著菜籃子的嬸子,正說說笑笑地從樓上走下來。
其中一個看到林子豪,停下了腳步。
“喲,小夥子,來找玉琴啊?”
這嬸子臉熟,上次林子豪來的時候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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