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沒有一點自己的自由啊!”
他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橫飛,把這十幾年的委屈都倒了出來。
李玉琴在一旁笑而不語,隻是默默地給喬明遠夾了一塊燒得軟爛入味的紅燒肉,又給林子豪的碗裡添了些米飯。
這兩個男人,一個沉穩如山,一個跳脫如火,能這樣坐在一起聊開了,倒也是件稀奇事。
喬明遠就那麼安靜地聽著,眼神沉靜,像一潭深水。
不打斷,也不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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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子豪終於說累了,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猛灌了一口涼白開,他才緩緩開口。
“你爸的控製欲,是挺強的。”他先是給予了肯定。
林子豪立刻點頭如搗蒜,一臉“你看,你也這麼覺得吧”的表情。
“但是……”喬明遠話鋒一轉,“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他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
“我才不……”林子豪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想也不想就要反駁。
這跟那些勸他的七大姑八大姨有什麼區彆?
“你先聽我說完,”喬明遠抬手,用一種不容置喙的平靜打斷了他,“我說的是,‘站在他的角度’。”
他特意加重了這幾個字。
“在他看來,他為你規劃的那條路,是最安穩,最正確的。”
“為人父母的,有幾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過得順順當當的?”
喬明遠的聲音沉穩而有力量,帶著一種洞悉人心的穿透力:“不希望他們走彎路,受苦頭。”
“所以他才會提前幫你把一切都安排好。”
“他希望你過得安定,最好一輩子都不需要為了生活去拚命奮鬥。”
喬明遠漆黑的眸子看著他,話鋒再次一轉:“你想想,聽你爸的話,去機關裡坐辦公室。”
“朝九晚五,風吹不著,雨淋不著。”
“是不是比你現在起早貪黑,累死累活,還搞得一身鹵料味兒要強得多?”
這話,太紮心了。
林子豪張了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是,坐辦公室是輕鬆,可那不是他想要的!
他心裡一萬個不服氣,嘴上卻無法反駁喬明遠話裡的事實。
他憋著一口氣,臉都漲紅了,隻能悶頭往嘴裡扒飯,像是跟碗裡的紅燒肉有仇。
喬明遠看他這副模樣,眼底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沒再多說。
過了一會兒,趁著喬明遠低頭喝湯的功夫。
林子豪飛快地湊到李玉琴身邊,壓低了聲音,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
“玉琴琴姐,我算是看出來了。”
“我還以為明遠哥是懂我的,是站我這邊的。”
他偷偷瞥了一眼喬明遠,聲音裡滿是控訴:“沒想到,他跟你和我爸才是一夥的!”
“果然啊,男人都向著男人!”
李玉琴正在夾菜的動作一頓,差點沒笑出聲來。
她抬起眼,眸子裡全是忍俊不禁的笑意:“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你不也是男人嗎?”
林子豪被她這麼一噎,頓時卡殼。
隨即,他像是為了證明什麼,猛地一挺胸膛,下巴都抬高了幾分:“我跟他們不一樣!”
他信誓旦旦,一臉的驕傲和憧憬:“我以後要是有孩子,我肯定當一個開明的好爸爸!”
“孩子說什麼我都聽!絕對不像我爸那麼霸道!”
李玉琴看著他那張稚氣未脫,卻又無比認真的臉,在心裡默默地歎了口氣。
傻小子,等你當了爹,就知道為人父母有多難了。
她心想,行,你今天吹的牛,你琴姐先給你記著,到時候,就坐等你被自家娃啪啪打臉。
這頓飯,在一種奇異又和諧的氛圍裡吃完了。
喬明遠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放下碗筷:“我得回郵局去了,下午還要上班。”
“去吧,路上騎車慢點。”李玉琴起身,自然而然地叮囑道。
等喬明遠離開,屋子裡的氣氛瞬間又變了。
李玉琴和林子豪手腳麻利地收拾了碗筷。
擦乾淨桌子後,李玉琴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些,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子豪,我們來談談接下來的事。”
林子豪立刻正襟危坐,一臉認真:“琴姐你說!”
李玉琴伸出兩根手指:“現在整個清河縣,做雞鴨邊角料鹵味生意的,隻有我們兩家。”
“一個在城東機械廠門口,一個在西頭紡織廠門口。”
“但光靠我們兩個攤子,想把整個縣城的市場都吃下來,根本不可能。”
她看著林子豪,一字一句,清晰地拋出自己的想法:“我們得想辦法,再增加兩個,不,是更多的攤子。”
“啊?”林子豪一聽,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再增加攤子?”
他一臉懵,聲音都拔高了:“琴姐,這怎麼增加啊?我們倆已經忙得腳不沾地了,哪還有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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