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紗搖了搖頭。
蘇嫋嫋有些失望,但轉瞬一想,村子就這麼大。
她在村子裡轉上一圈,總能找到。
看了一眼手表,現在已經是晚上六點鐘。
蘇嫋嫋直接出了空間,她將院門鎖好走了出去。
現在正值夏季最熱的時候,天黑的比較晚,蘇嫋嫋在村裡轉悠好一會。
時不時還會碰到幾個在大樹下乘涼的嬸子大爺們,他們拿著蒲扇邊扇邊聊著村裡的八卦。
誰家的姑娘跟誰家的兒子好了,誰家的雞被偷了......
蘇嫋嫋路過時也總是被他們熱情的追問;“你是新下鄉的知青吧!
長的真水靈了,跟那天上的仙女似的,你這是要乾啥去啊?”
她一路上聽到這種話,都已經免疫了,笑著點點頭說一句自己還有急事就走了。
蘇嫋嫋也不敢跟人打聽牛棚那邊怎麼走?
這個年頭嚴打的很厲害,萬一讓人知道她跟牛棚裡的人接觸密切,不知道會被按上什麼罪名。
她將整個村子幾乎都轉過來了,也沒看到牛棚在哪裡?
正想停下來找兩小孩詢問的時候,就看到看到最後麵,有一個破舊的茅草屋。
那裡院子外麵堆了很多的稻草,牛拴在一邊,它正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
蘇嫋嫋朝著那邊一步步走去,此刻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
茅草屋門口站著一個婦人,她的頭上沒了頭發,她這是被人剃了陰陽頭。
婦人正在將剛洗好的衣服朝著旁邊的樹杈子上搭。
沒有看到蘇嫋嫋走過來,等蘇嫋嫋走的近了,何靜舒聽到腳步聲嚇了一跳。
她看著眼前漂亮的姑娘,嘴唇有些哆嗦;“你、你來做什麼?”
蘇嫋嫋幾乎一眼就認了出來,眼前的婦人就是母親,婦人的眼睛跟她很像。
都是一雙極為漂亮的桃花眼,隻不過母親年齡大了,眼角處多了點細紋罷了。
她沒想到母親這麼害怕自己,看來他們在這裡應該沒少遭人欺負。
其實蘇嫋嫋猜的不錯,何靜淑現在隻要是看到任何一個人來牛棚,都很恐慌。
特彆是這般長的漂亮的,更是沒有一個好東西。
去年他們剛下牛棚,本來大隊長隻是讓他們在牛棚裡住,每天乾些苦力活。
就是那個剛下鄉沒幾天,長的又特彆漂亮叫林雅的知青。
跟村裡人建議像他們這種壞分子,應該拉到村裡的稻穀場批鬥,剃陰陽頭。
他們一家三口全被剃了陰陽頭。
每次但凡頭發長了一點出來,那叫林雅的知青就要去揭發一次,讓他們重新被拉出來批鬥剃頭。
這段時間本來天氣熱乾活又累,還要被村裡人拉出去批鬥,就導致老蘇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現在更是一病不起。
蘇嫋嫋忽略掉母親那警惕的眼神,輕聲詢問道;“我來這邊找人,你認識陳宏盛嗎?”
何靜舒搖搖頭;“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你趕緊離開吧!“
她說完就朝著茅草屋走去,她現在做不到跟村裡的任何人待在一起。
不然滿腦子就是他們將臭水,口水、泥土往他們身上砸的場景。
要不是想著他們的孩子,兩口子早就一死了之了,
這日子過的一點盼頭都沒有,還要每天提心吊膽,擔心什麼時候再被拉出去批鬥。
蘇嫋嫋見她要走,趕忙上前去拉她。
隻是她的手剛碰上母親的胳膊,她就嚇得雙手抱頭,癱坐在地上;“彆打我,我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