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草顫抖著點點頭：“看到了，我、我.....”
見到母親那要吃了她的眼神，她差點嚇哭，話都有點說不下去。
“那玉到底怎麼了？
那玉在哪裡？你個死丫頭倒是說話啊！”
孫鳳蘭見她不出聲，直接走到了她的麵前，對著她的身上就掐了起來：“死丫頭，你膽子肥了，都敢拿老娘的東西了。
快點交出來，沒有那塊玉我會死的你知道不知道？”
李小草咬咬牙，抬起頭猛的看向自己這個快要瘋了的母親：“娘，那塊玉被我砸碎扔了了。”
"什麼？你說什麼？
你知道不知道那玉是你爹送我的？
你知不知道？你個死丫頭怎麼敢的？"
李小草看著自己的母親，眼神堅定道：“我爹他已經走了，你整天抱著個那個玉要死要活的。
我一生氣就把那玉砸碎了，以後再也找不回來了。
你不要再尋死覓活，想把弟弟甩給我照顧。
你前頭死，我後頭就帶著弟弟跳河。”
李小草一股腦的把狠話說了出來。
孫鳳蘭氣的不行，李小草為了氣母親，讓她有活下去的欲望，一下子衝到弟弟的房間裡。
從抽屜裡拿了一顆橘子糖。
她走到母親身邊將糖紙撥開，將糖塞進自己嘴裡。
“娘，看到沒有，要是你敢死，我就把弟弟的好東西全都偷吃光。”
孫鳳蘭愣愣的看著麵前的閨女：“你怎麼變的這麼自私？
你弟弟的東西你都敢搶著吃，你給我吐出來，不許吃。”
說著她直接朝著李小草嘴裡摳去。
李小草說這些話，就是想激一下讓她有生存下來。
哪怕是為了弟弟也好。
隻是她剛嘗到了糖的甜味，那糖就被她娘從嘴裡摳了出來，把她的嘴都摳破皮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兩巴掌：“賤丫頭，還敢跟你弟弟搶吃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李小草很少哭的眼睛，此刻落下淚來。
這是她第一次在母親麵前哭。
她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們好，為什麼到頭來是她錯了？
那些糖都是她的，她隻是吃一顆那又怎麼了？
她是個女孩子就應該什麼都不配嗎？
可是明明，明明蘇知青家的妹妹，就可以穿漂亮的衣服吃好吃的東西啊？
“娘、為什麼啊！
為什麼我不配擁有一個好聽的名字？
為什麼家裡所有的好吃的好穿的都是弟弟的？
如果不喜歡我，當初為什麼要生下我？”
說著她哭著跑了出去，孫鳳蘭隻是冷眼看著這一幕，那死丫頭有本事就彆回來。
李小草一口氣跑到蘇知青家門口，院子門緊緊關著，房間裡還有微弱的光。
她蹲在院子牆根下，雙手抱住自己默默哭泣。
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好像怎麼都落不完。
她回想她這十五年經曆的一切，忽然不明白她活著的意義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