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重開?
什麼意思?
平陽自然是聽出來這個聲音正是來自於琴閒,可是,她沒有聽明白的是,琴閒的這句花兒重開指的是什麼?
難道,是要讓他手裡的花重新綻放嗎?怎麼可能,都已經快要凋謝的花,還有可能重新綻放嗎?
這是平陽心裡直覺的想法,可很快的,她的眼睛就瞪圓了,從來沒有一次,她的眼睛瞪得像現在這樣圓過。
因為,在琴閒聲音響起的一瞬間,原本捏在他手裡的那朵近乎於凋謝的野花竟然真的綻放了。
而且,還是一種極為詭異的綻放。
一抹淡淡的光華在那朵野花上閃過,接著,野花便如同複蘇了一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的綻放,而且,還在不斷的變大,每一片花瓣,從最開始的指甲大小,變得如鐵鍋,再如磨盤。
恐怖的一幕。
平陽這一次是真的懵了,因為,她離得太近了,近得可以清楚的看到琴閒手裡的花不是幻影,而是一朵真實存在的野花。
“轟隆!”就在這個時候,墨山石手中的黑色巨錘也終於落了下來,隻是,卻是直接落在了那朵綻放的野花中。
但很快就被野花中間一根根花蕊一樣的東西給纏住,那些東西就像是有了靈性一樣,不斷的往上纏著,從黑色巨錘,再到墨山石的手臂,最後,甚至纏到了墨山石的脖子還有腦袋上麵。
“嘭!”一聲輕響。
原本綻放的花瓣突然間閉合在了一起,那一瓣瓣已經變得比磨盤還要巨大的花瓣瞬間便將墨山石完全給包裹了進去。
“嗬嗬,我還是不太喜歡看到鮮血。”琴閒淡淡的笑聲響了起來,接著,手中包裹著墨山石的野花便被他隨意的丟棄到了一邊。
巨大的野花砸落在地麵,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竟然硬生生的在地麵砸出一個足有半寸的淺坑。
“……”
“……”
寂靜,無數正在瘋狂衝殺的人類聯盟的弟子們此刻都變得無比的寂靜,因為,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讓他們無法接受。
墨山石啊!
伏羲穀的穀主,聖域以前的幾大至強者之一啊!
聖境巔峰實力的存在,這樣的存在,竟然被一擊便擊敗?而且,還是以如此詭異的一擊擊敗?他們如何能接受得了。
“放心吧,你們的墨穀主還沒有死呢,不要這麼急著害怕,彆怕,你們繼續殺,慢慢殺,我一點也不急的。”琴閒似乎有些不太適應這種寂靜,立即跟著周圍的人類聯盟弟子們解釋道,同時,為了怕人類弟子們不相信,還特意的踢了地上的野花一腳。
“轟隆!”野花被踢得飛起,在空中畫出一個完美的弧線,然後,再次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而就在野花再次落地時,一聲痛苦的慘叫聲也響了起來。
正是被野花包裹的墨山石。
“你們看,沒死吧?真的沒有死,你們不要這麼急著放棄抵抗,拿出你們剛才的氣勢出來,把你們的墨穀主救出去啊。”琴閒聽到墨山石發出的慘叫聲之後,也似乎輕輕的鬆出一口氣。
但這樣的解釋,落在人類聯盟弟子們的耳中,卻是無比的古怪。
沒死?
不要放棄抵抗?
把你們的墨穀主救出去啊。
人類聯盟弟子們的臉色變了,不單是普通的弟子們臉色變了,就連其中的一些聖境強者還有宗門的門主們臉色也完全變了。
那是一種發自於內心的蒼白。
而其它的四名神境強者,還有站立在雲輕舞身邊護衛著雲輕舞安全的麟雨在聽到這裡的時候,卻都是神情各異。
麟雨的冰冷,自然是不太喜歡琴閒的做法,可是,他卻又無法阻止,因為,琴閒這個異類的可怕遠遠不止現在這種程度。
至於其它的四名神境強者,有笑的,也有將頭歪向一邊眼不見為淨的。
當然了,還有趁熱屠殺的。
“嚇傻了嗎?那就正好,全部殺掉!”在一個暴起的聲音中,兩名人類聯盟的弟子也倒在了血泊中。
平靜的“湖麵”再次被“一石”打破。
原本寂靜的氣氛變成了恐慌,即使,人類聯盟的弟子們明明知道這是一場至死方休的血戰,可是,他們的心裡依舊無法完全放棄害怕。
這種害怕,讓他們的動作變得遲緩,同樣的,也讓他們距離死亡越來越近。
“殺啊!”
“拚死也要救出蒙天前輩!”
“反正都是死,我跟你們這些妖魔拚了!”
人類聯盟中發出一聲聲嘶喊,殘酷的血戰再次開始,隻是,氣氛卻已經與剛才完全不同,一種絕望深深的籠罩是他們的心頭,讓他們驚恐,讓他們無助,讓他們的眼中有著不甘的淚水。
而琴閒在看到殺戮重新開始之後,臉上也再次露出淡淡的笑容,同時,目光也重新落在了平陽的身上。
“不要怕,我跟他們這些妖魔可不一樣,我不喜歡殺戮。”琴閒一邊笑的同時,也再次朝著平陽走了過去。
“那你喜歡什麼?”平陽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也一邊後退一邊繼續說道。
“花,我不單可以讓凋謝的花朵重新開放,甚至連枯萎的花朵在我手裡都可以重獲新生,怎麼樣?你試想一下,如果這個世界處處都有著盛開的鮮花,而且,一年四季都不凋謝,有多美?”琴閒在說到最後的時候,眼中也流露出向往的神情。
“是挺美的,那你教教我,告訴我你怎麼做到的啊?”平陽在說到最後的時候,也突然間不再後退,而是停了下來。
“嗬嗬……”琴閒臉上的笑容依舊,但目光卻在平陽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最後,落在了平陽那雙清徹如水的眼睛中:“咦?你的眼睛很漂亮。”
“確實比你的漂亮。”平陽點了點頭。
“可惜,我不喜歡比我漂亮的東西,所以,你這雙眼睛如果用來做花肥的話,應該會讓鮮花開得更加鮮豔。”琴閒同樣點了點頭,然後,一臉認真道。
“你在說謊!”平陽說道。
“噢?說說看,我如何說謊了?”琴閒的腳步同樣停了下來,停在了平陽麵前的兩步距離,因為,平陽沒有再退,那麼,他自然就沒有必要再近。
“雲輕舞的眼睛也比你的眼睛漂亮,為什麼你不挖?”平陽一邊說的同時,也一邊朝著雲輕舞的位置一指。
“雲輕舞嗎?”琴閒臉上的笑容終於僵硬了一下,目光也若有若無的朝著雲輕舞的位置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