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舊址看看”的指令,並未被執行。
青龍將車停在了一棟摩天大樓的地下車庫。這裡不是蘇氏舊址,而是這座城市金融的心臟。
“朱雀已經到了。”青龍彙報道。
電梯無聲上行,停在了一個沒有樓層標識的頂層。門開處,不是辦公室,而是一個環形的全息作戰室。幽藍色的數據流在空氣中交織,構成了一幅實時跳動的全球金融地圖。
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女人背對著他們,身形窈窕。她沒有回頭,聲音卻清晰地傳遍整個空間。
“輿論攻勢第一階段完成。”朱雀說,“關於搖光基金核心資產存在巨大泡沫的深度分析報告,已經在三十二家主流財經媒體,以及一百七十個頭部自媒體渠道同步發布。”
她轉過身,麵容嫵媚,卻毫無笑意。“市場情緒,正在醞釀。”
作戰室的另一側,歐陽梨月站在那裡。她代表著歐陽梨月家,這一次,她沒有帶任何隨從,親自下場。
“歐陽梨月家的資金杠杆已經準備就緒。三百億的初始資金,可以撬動十倍的狙擊力量。”歐陽梨月的語氣很平靜,“但搖光的背後是李維東,還有他背後那些老家夥。他們盤根錯節,一旦反撲……”
“他們不會有機會反撲。”蘇俊打斷了她。
他走到作戰室中央,全息地圖在他腳下展開。
“搖光基金,總資產約一千兩百億。十五年來,它就像一隻貪婪的水蛭,附著在蘇氏的屍體上,吸取了太多本不屬於它的養分。”
蘇俊的聲音沒有溫度。
“朱雀,引爆第二階段。”
“是。”
朱雀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輕點。
幾乎是瞬間,一份更加勁爆的材料,被匿名投遞到了各大金融監管機構和國際反洗錢組織的服務器裡。
那是一份塵封了十五年的交易記錄。
記錄顯示,當年蘇氏集團股價崩盤前夕,一筆來自境外的神秘資金,通過搖光基金的前身作為通道,精準做空了蘇氏。而這筆交易的直接操盤手,就是李維東。
作戰室裡一片死寂。
歐陽梨月的呼吸停滯了一瞬。她知道蘇俊要對付搖光,卻不知道他手裡握著這樣一把足以致命的刀。
“這……”
“這是背叛的證據。”蘇俊說。
屏幕上,屬於搖光基金重倉的幾支股票,開始出現異動。起初隻是微小的、不起眼的賣單。
但隨著那份交易記錄在某些私密渠道開始發酵,賣單開始變得密集。
“李維東很警惕。”朱雀報告道,“他開始動用儲備金護盤,並且在收縮戰線,準備放棄幾個次要陣地。”
“他以為這是陣地戰?”蘇俊的嘴角,勾起一個近乎殘忍的弧度。“他不懂,現代戰爭,斬首才是關鍵。”
他的手指在全息地圖上劃過,點中了三個看似毫不相關的投資項目。一個位於南美的鋰礦,一個歐洲的創業公司,還有一個是東南亞的港口。
“青龍,通知我們在瑞士的線人,可以開始了。”
“是。”
“歐陽梨月,你的資金,現在可以進場了。”蘇俊看向她,“不要去攻擊搖光的重倉股,那隻是煙幕。把所有火力,都集中在這三個點上。”
歐陽梨月沒有絲毫猶豫:“執行。”
命令下達。
龐大的資本,如同一支沉默的深海艦隊,繞過了李維東重兵把守的正麵戰場,精準地撲向了那三個最薄弱、也最隱蔽的命門。
與此同時,李維東的私人辦公室內。
“一群廢物!連幾個小規模的拋盤都壓不住?”他對著電話咆哮,“給我查!查清楚資金來源!我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助理匆匆跑進來,臉色慘白。
“李總……不好了。我們在南美的‘希望之星’鋰礦項目,被當地政府以環保問題為由緊急叫停,所有資產被凍結!”
“什麼?”李維東愣住了。
“還有……歐洲的‘奇點智能’,剛剛宣布其底層專利侵權,被判罰天價賠償金,即刻破產清算!”
“叮鈴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