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剛來，你彆因為工作把人給累壞了。”
劉雨晴沒說話，隻是低下頭輕輕抹了把眼睛。
秦霄在一旁靜靜看著，神色有些凝重。
雖然才剛到緝毒組，可一股沉重的壓力便油然而生。
這種感覺，是在東山派出所無法體會到的。
同時，他也明白了。
不僅僅是臥底難當，奔赴在一線的警員，沒有一個是容易的。
“雨晴，你去倒兩杯水，我和秦霄交代些事情。”
簡單打過招呼後，趙德海輕聲說道。
劉雨晴點了點頭，轉身走出監控室，輕輕關上了門。
秦霄見狀看向趙德海。
監控室裡隻有趙德海一人，恐怕不隻是因為讓其他人員休息。
應該是知道自己要到了，刻意支開了其他人。
“知道要成為臥底了，心裡會不會有些不舒服？”
劉雨晴走後，趙德海拿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了一口，看向秦霄笑著問道。
“有一點點。”
秦霄攤了攤手，如實說道。
“嗬，你這已經很不錯了。”
趙德海不知想起了什麼，忍不住笑著說：
“當初我選的一個警員，得知要去做臥底時，在辦公室足足罵了我一個小時。”
“當時的我連頭都抬不起來啊。”
說著，趙德海不禁笑了一聲，
“那小子當時威風得很，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緝毒隊長呢。”
秦霄聞言神色有些凝重，半晌後才輕輕點頭道：
“我聽雨晴說起過。”
還有件事，他也知道，那個犯人圍剿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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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頭給你說過？”
趙德海聞言臉色變得有些複雜，
“說起這事兒的時候，她有沒有哭。”
“哭？”
秦霄皺眉想了想，而後搖了搖頭道：
“沒有，隻是臉色很難看而已。”
說著，他抬頭看向趙德海，不解地問道：
“她為什麼要哭？”
聽到這話，趙德海握著保溫杯的手一緊。
片刻後，他才呼出一口氣，輕聲道：
“你知道，當初那個警員，為什麼知道要去做臥底時，會直接大罵我一個小時。
而我卻隻是低頭聽著，沒有絲毫怪罪的意思嗎？”
秦霄想了想，而後開口道：
“因為愧疚？”
這種愧疚感，他在劉雨晴身上也見過。
“愧疚？”
趙德海苦笑著點了點頭道：
“是的，因為愧疚，我感覺對不起他。”
“是因為我，他最後死在了毒梟內部。”
秦霄聽得一愣，而後抬頭看著眼前這個略顯蒼老的中年男子，認真道：
“趙隊，誰也不希望有人會死，既然選擇成為臥底，那發生任何意外，都不出奇。”
“而那位師兄，既然罵了你一個小時，依舊選擇前去，說明他早已接受這個選擇。”
“之所以罵人，隻是單純心情不好而已，就像我一樣。”
“我在得知要去臥底時，雖然也不爽，可卻不會去怪誰，
因為我是一名警察，那是我的義務！”
“想來那位師兄也是一樣，因為一時不理解而罵你。”
秦霄不是不理解趙德海的痛苦。
按道理來講，以趙德海的閱曆，就算心中難受，也不至於這樣耿耿於懷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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