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的聲音不算太小。
南薇可以很肯定，辦公室裡麵的兩個人一定能聽到。
她輕輕歎了口氣，先是對小李說道：“我來給顧總送文件。”
說著，她回身敲響了房門。
裡麵很快就傳出了顧司珩的聲音。
“進。”
隨後，她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就見周婉正站在顧司珩身邊，看樣子，他們兩個應該聊得還算不錯。
南薇心裡這樣想著，大步走到顧司珩辦公桌前，將手中的文件一股腦放下。
“這些都是下個月要開工的項目，以及一些合作合同，我都已經確認過，沒有問題，您可以直接簽下名字。”
停頓了一下，她又看向身旁的周婉，意有所指道。
“不過也不是非要現在就簽，您可以等忙完自己的事情之後再來處理，我會等下午的時候再來您這裡拿。”
說完，南薇就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
她的腳步停住，回身看向顧司珩，冷靜自持。
“顧總，還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
顧司珩看了一眼身旁的周婉，這才看向南薇，黑眸中的情緒深不見底，開口時語氣很是淡漠。
“明天現場拍攝，你去跟著。”
南薇聞言，皺起眉來，“這方麵我又不擅長，我去能有什麼用？”
是能讓公司的股價因此漲一倍？
還是能讓周婉代言後的房價漲一倍？
看出她的抗拒，顧司珩將手中的鋼筆放到一旁，隨後站起身來麵對周婉，臉上的表情不複麵對南薇時的冷漠，多了幾分溫和。
“我讓你去現場，是給她做助理的，她說什麼你就做什麼，無條件滿足。”
南薇定睛看了顧司珩一會，才明白他是認真的，剛想反駁，就被他像是有預料一般抬手打斷。
“我這是命令，不是在和你商量。”
甚至連拒絕的餘地都不給她。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獨斷專行。
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心尖上的白月光。
可南薇沒有注意到，在顧司珩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周婉很是錯愕，
回過神來，她的臉上多了幾分得意，像個勝利者，在振臂高呼著自己打了場勝仗。
偏偏，周婉嘴上還在對顧司珩說，“沒關係的，司珩，我有自己的助理，薇薇她日理萬機的，這種小事當然用不著她親自出馬。”
她這番話表麵上是在說沒關係，實則是在挑唆南薇和顧司珩兩個人的關係。
如此拙劣的戲碼，南薇不相信顧司珩會聽不出來。
“她是我手下的員工，無需多言，隻需要將我的命令奉行到底。”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像是就這樣定了南薇的去路。
縱使早就已經明白周婉在他心中的位置，可是在聽到這句話時，南薇也難免覺得可悲。
自己花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捂熱的一顆心臟，在周婉回來之後，就被捂熱了。
像是堵了氣，她嘴角勾起一絲自嘲的笑意，看向周婉，“顧總說得沒錯，剛才是我的話太多了，不應該說這些。”
說完，她又收回視線，更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我明天會準時到達現場，周小姐也不用客氣，但是現在，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顧司珩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