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沒有確認關係,但隻要他還願意在她身上這樣費心,她也願意等他。
就這樣,他們在這種若即若離,偶爾在電話裡發生幾句爭吵,又莫名和好的不明曖昧關係中,即將度過各自的大學時光。
直到顧知了考研結束。
以往都是陳昔年到北城來找她,這次顧知了想給陳昔年一個驚喜。
就沒提前給他打招呼,一個人背著雙肩包獨自乘火車來到東城大學。
在他宿舍樓下,問過了宿管員後,得知他不在宿舍,她便一直在宿舍樓下等他。
從正午陽光明媚,等到日落西山,再到宿舍鎖門熄燈。
她都沒等到陳昔年。
夜裡宿管阿姨發現她在門外被凍的不輕,便一邊責備,一邊把她拉進值班室過了一晚。
次日一早,她正從值班室旁的獨立水房裡洗漱出來,就聽見幾個男生抱著籃球,一邊往裡走一邊說著話。
其中一個男生說:“你們宿舍的陳昔年可真行,昨晚又整夜沒回來吧?”
另一個男生跟著附和著說:“年哥還說什麼了,就他那家世長相,又一手驚為天人的台球技術,學校裡的女生們都被他迷得不行不行的了,我覺得他一個月換一個女朋友,頻率都低了。”
說著男生忽然哈哈笑起來,說這種換女朋友的頻率根本滿足不了學校裡那些癡迷他的女生的幻想。
“話說這次這位美女又是哪個院的?我們要不要賭一下,這次這個能不能在年哥身邊堅持過一個月?”
“好像在北城還有一個呢。”
幾個男生勾肩搭背地上了樓,聲音也隨著腳步聲漸漸遠去。
可那天清晨的顧知了,聽了這些就如同被一盆冰水當頭澆下,在寒冷的冬日裡冷得瑟瑟發抖。
後來她沒等陳昔年回來,直接從東城乘機飛回南城。
到家後,她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哭了一天一夜。
陳昔年給他打來電話她不接,家裡叫她吃飯,她也隻說不餓。
直到第二日晚上,陳昔年出現在她房間外敲門。
她才紅腫著雙眼去開門。
而門打開的一瞬間,她的第一句話就是“陳昔年,求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那天兩人沒說幾句話就不歡而散。
就這樣,一對小情侶吵架的消息也傳到兩家大人耳中。
正好過兩天陳昔年要到波士頓見一個斯諾克教練,想請人出山幫助他進入職業賽。
陳顧兩家母親,就借這個機會安排了顧知了隨行,表麵上說是去玩玩,見見多年不見的陳赫年,實際上就為了兩人在一起緩和關係。
沒想到兩家人的苦心安排,最終還是成了泡影。
“陳昔年,我是喜歡你,對你有過怨恨,也有過期待,但等了這幾年我也累了。我沒有信心能勝過你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
“即使在我們兩家人的撮合下,我們今天能勉強和好,以後我也不敢保證,我再看見你和彆的女人一起,我不會突然發瘋。”
“所以那個吻造成的我們之間這種曖昧不清的關係,就到此結束吧。”
“至少現在我們還能回歸到朋友的位置上,彆等到我們從小到大的那點情分被消磨殆儘了,再叫停,那樣對我們兩個家庭都不好。”
顧知了的一番話說完,陳昔年沉默地低著頭,不再像剛才那樣急於解釋了。
顧知了心中突然釋然,緩緩起身:“我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我早上改簽了機票,今天回南城,就不陪你等到事情辦完了。”
聽見這話,陳昔年終於抬起眼來看她。
她勉強扯唇朝他笑了下,然後轉身上樓。
話都已經說明白,顧知了便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她怕她勉強維持的體麵,再多待一會兒,便會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