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掃過床上衣衫不整的蘇晚時,驟然掀起驚濤駭浪。
緊隨其後的蘇知予捂著流血的嘴角衝進來,剛想撲上來,就被曆寒蕭側身一腳踹在胸口,狠狠撞在牆上,滑落在地。
“沒想到你會這麼無恥。”曆寒蕭的聲音冷得像冰,眼神裡的厭惡毫不掩飾。
他沒再看蘇知予一眼,大步衝到床邊,脫下自己的外套,動作迅速而溫柔地裹住蘇晚。
“彆怕,我來了。”
他的聲音放得極柔,指尖碰到她冰涼的皮膚時,微微頓了頓,隨即更加溫柔地將她抱起來。
蘇晚靠在他懷裡,意識終於鬆懈下來,眼淚毫無預兆地湧了出來,浸濕了他的襯衫。
曆寒蕭抱著她轉身要走,身後傳來蘇知予的陰鷙的嗓音:“曆寒蕭!你憑什麼帶走她?她是我的!從出孤兒院到蘇家的那天起就是我的!”
曆寒蕭腳步未停,隻是冷冷地回頭瞥了他一眼,聲音裡淬著冰:“她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她有自己選擇的權力。不過我相信,未婚妻最終會選擇我。”
曆寒蕭的車子平穩地駛離,蘇晚終於在徹底的疲憊中,陷入了昏迷。
至少此刻,她感覺自己是安全的。
不知過了多久,蘇晚的睫毛顫了顫,意識像從深海裡慢慢浮上來。
她睜開眼睛,陌生的天花板,帶著檀香味的被褥,這不是她熟悉的任何地方。
“醒了?”
曆寒蕭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蘇晚猛地轉頭,看見他靠在門框上,穿著黑色絲綢睡衣,領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鎖骨,和昨天那個暴戾的人判若兩人。
“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走近幾步,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那裡還留著淡淡的紅痕,“要不要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蘇晚搖搖頭,喉嚨乾得發疼:“不用。”
話音剛落,她就聽見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不由得皺了皺眉。
曆寒蕭轉身倒了杯溫水,遞到她麵前:“喝點水。”
玻璃杯在燈光下泛著剔透的光,蘇晚的目光在杯沿上頓了頓,沒敢接。
被蘇知予下藥的陰影還沒散去,她現在對任何人遞來的東西都充滿警惕。
曆寒蕭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怎麼?怕我給你下藥?”
蘇晚沒說話,算是默認。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像羽毛般搔在心上。
“你對我,防心倒重。”
他拿起水杯,仰頭喝了一大口,喉結滾動的弧度清晰可見,然後把杯子重新遞過來,“裡麵什麼都沒放,現在可以相信了嗎?”
蘇晚看著他坦蕩的眼神,又實在渴得厲害,終於接了過來。
溫水滑過喉嚨,帶著淡淡的甜味,熨帖得讓她舒服地眯起了眼。
一杯水很快見了底,她把空杯遞還給他,小聲道:“謝謝。”
曆寒蕭接過杯子,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掌心,帶著溫熱的觸感,“跟未婚夫客氣什麼?感覺怎麼樣?頭還暈嗎?”
“好多了。”蘇晚搖搖頭,心裡的疑團卻越來越重。
她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他,神色凝重,“曆寒蕭,你能聽到我的心聲?”
曆寒蕭正在倒水的手頓了頓,隨即轉過身,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小晚晚這是,小說看多了?”
他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我怎麼可能聽到你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