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公主劉楚玉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出宮門。
緋紅紗裙在夜風中微微揚起,像一朵盛放的牡丹。
她唇角噙著笑,指尖輕輕摩挲著那卷冶鐵竹簡,心裡已經開始盤算接下來的戲碼。
“那個小登徒子,確實有幾分本事,不枉本宮沒當場砍了他。”
她眨了眨眼,手裡上下掂著竹筒,心情格外暢快。
“……不過也不能讓他好過,否則本宮咽不下這口氣!”
什麼三十六個麵首,什麼私生活糜亂,那全都是外人編排出來的。
也不想想,她老弟是個皇帝,又是個姐控,她要是真敢養麵首,趙元稷第一個就會把那些男人剁碎了喂狗!
再把狗剁碎了喂魚。
再把魚……算了。
反正她最初注意到謝珩,差不多也是同病相憐。
朝陽公主指尖一頓,竹簡在掌心轉了個圈。
她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在宮宴上,那些貴女們的竊竊私語。
“聽聞謝家那位旁支的公子,前些日子被王七郎當眾譏諷是破落戶的癩蛤蟆呢。”
“可不是?如今謝家連祖田都典當了,他還敢往公主府附近晃悠,可不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當時她倚在軟榻上,漫不經心地剝著葡萄,心裡卻莫名煩躁。
這群長舌婦,懂什麼?
她劉楚玉的名聲,不也是被這些人的臭嘴,硬生生嚼爛的?
劉楚玉見過那人,是一位俊俏郎君,眉目如畫,身姿挺拔,哪有半分癩蛤蟆的模樣。
倒是那王七郎,肥頭大耳,活像隻鼓著腮幫子的蟾蜍。
劉楚玉查過謝珩私下在鼓搗著什麼,也來了興趣。
她能瞧出,那人並不在乎名聲。
但劉楚玉不一樣。
她要正名!
若此事能成,她朝陽公主便是主動“獻利國策”。
謝家小子本事不足,這波功勞自然要落在她頭上。
到時,看誰還敢說她隻是個驕奢淫逸的公主!
想到這裡,劉楚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來人,備轎!”
......
謝珩靠在牢房的牆上,嘴裡叼著一根稻草,神情悠閒得仿佛不是待斬死囚,而是來度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