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豔生找了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店,三個人坐著,薑沁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粉色t恤和一條牛仔褲,整個人懨懨的,胡豔生來之前跟方卿眠說了薑沁的情況,薑沁是綜合大學的表演生,後來畢業之後一直在劇組跑龍套,跑了好幾年,終於給自己跑出來了一點成績,演了電視劇的女五號,然後進了《亂朝綱》的劇組。
方卿眠先簡單問了薑沁的情況,究竟是怎麼得罪的那位製片人,薑沁吞吞吐吐,欲言又止,隨後看了一眼胡豔生,胡豔生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說。
薑沁咬了咬牙,鼓起勇氣一般,見這段事情說了。
那天劇組熬大夜拍戲,因為薑沁沒戲份,所以就和幾個同組的演員一起去吃宵夜,回來的時候,經過女主角的房車,聽見裡麵傳出來咿咿呀呀的聲音,一行幾個人都低著頭不敢說話,加快腳步走了,但是落在最後的薑沁卻被逮個正著。
製片人從放車裡出來,警告地看了一眼薑沁,示意她不要亂說,但是這段還是被周圍的狗仔代拍拍到了,被狗仔拿著照片上門要挾,所以製片人給了狗仔封口費後以為是薑沁賣的消息,封殺了薑沁。
“我懂了。”方卿眠抿了一口麵前的咖啡“我會想辦法幫你的。”
胡豔生結了賬,跟著薑沁在隔壁的快餐店買了一份快餐,又買了水果,送去給了薑沁的父親。薑沁堅決不收,說自己已經麻煩方卿眠這樣大的事了,理應謝她,怎麼還能收她的東西呢。
方卿眠隨手放在了床頭櫃,說一點心意,又不是貴重的東西。
“乾嘛用那種眼神看我?”方卿眠被胡豔生看得有點不自在,她跟胡豔生的關係本質上來說還沒有好到一定程度,如果換成是唐恬恬,她一定會問是不是得白內障了。
胡豔生笑:“沒有,就是覺得你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怎麼不一樣?”方卿眠饒有興致,這些年,她沒有真正地聽過外界對她的評價和傳言,僅靠流言蜚語,知道了一些。
“沒有跟陸家扯上關係之前,她們幾乎都不願意提起你,但是自從你跟陸家扯上關係,你的流言就多了,說你命好的,說你狠毒的,說你搶了方意映的婚約,但是大都是一些酸話,因為方意映當初和陸滿舟同進同出的時候,她們也這樣說過方意映。”
方卿眠說道:“所以本質上有問題的不是我,而是這個讓人夢寐以求的位置,不論是誰得到了,都會被流言中傷。”
“那你呢?”胡豔生問道“這是你夢寐以求的嗎?”
方卿眠沒有思考,斬釘截鐵地回答:“不是,我想要的從來不是這個位置。”
“那於你而言最重要的是什麼?”胡豔生皺眉。
她一直以為,方卿眠是算計了方意映,才從她手裡搶到的位置,可是她有耳聞,聽說了一些方卿眠在港城的事,她並不覺得這樣的女孩比陸滿舟遜色,也從不覺得這樣的女孩會在乎一個位置。
“家人。”方卿眠回答“我的養父母,她們意外離世,如果他們還活著,我不會來這裡,更不會跟方家有任何關係,當然,也不會認識你們。我如今到這的每一步,有算計,但更多的是陰錯陽差。”
胡豔生聽著,驀然笑了出來:“那天下了一場大雪,你告訴我,我的親緣單薄,母親隻是將我當工具;而如今,你卻說你最重要的東西是已經逝去的家人,姻緣結果,像是一個圈。”
方卿眠笑說,我們兩個不一樣。
“其實除了身世,還有方意映......”胡豔生想了想,說道“她恨你,恨極了你。”
“什麼叫恨極了?”方卿眠很少能聽見用“極”這個字形容一段感情,但是第一個“極”用在她身上,卻是方意映對準自己的恨。
“我也不清楚。”胡豔生搖頭“就是恨不得拉你同歸於儘的那種。”
方卿眠想了想,說:“那叫殉情。”
胡豔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對你的恨不摻雜愛,就是純粹的厭惡,巴不得你去死。”
方卿眠冷笑:“我至今都不知道,為什麼她搶走我二十幾年的人生,她自己還委屈上了。”
方卿眠委托唐恬恬打聽一下這個姓張的製片人,唐恬恬很快回了消息,說這個人有錢有勢,但是風評很差,在老撾越南有一個成人片的工廠,而且他自己本身比較信奉宗教。
方卿眠知道為什麼這件事做起來有難度了,一般這種帶著境外勢力的,大多都不好搞,特彆是娛樂圈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
方卿眠問唐恬恬能不能約出來,帶著薑沁吃個飯,唐恬恬想了一會,說道:“卿眠,這種事我還是不建議管。”
“這個導演名聲不好,並不是因為他在外麵潛規則或者在國外的爛事,是因為......”唐恬恬說道“他這個人,很怪。”
夜色下,方卿眠靠在桌邊,倒了一杯桑窈窈上次送來的白葡萄酒,她自斟自酌,想著唐恬恬給她說的話。
這個姓張的製片人,信奉泰國傳過來的一種邪修,具體就是找八字相合的人,交合,利用彆人的年輕貌美,填補自己空白的蒼老。
他早年並不是從事娛樂圈這個行業的,但是後來覺得,以選女明星的名號,公開選美選生辰八字,會更方便,也不容易讓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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