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卿眠又想到了那天訂婚的事,越想越氣,沒讓回酒店,讓穆敬深開車去了本色,悄悄在唐恬恬耳邊低語了幾句,唐恬恬一臉賊笑,問她合適嗎?
方卿眠問,去不去。
損陰德的事,唐恬恬最愛乾了。
唐恬恬在一樓找到了經理。
經理對她去而複返很是詫異,問她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落了。
她笑:“沒有,我記得你們老板說,今晚穆敬深的消費他買單對嗎?”
經理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我今晚沒喝夠,我記得你們這有唐胡裡奧的龍舌蘭?”
經理點頭:“有兩瓶42年的,還有十二瓶84年的。”
“十二瓶全上,喝不完的存酒。”
經理有些為難。
“你們老板話說啊得出來,怎麼真要付錢了,扭扭捏捏的?”
經理皺眉:“那您等我去問一下。”
包廂裡,張樂天摟著女人,聽了經理的話,一時沒拿穩,手上的酒潑了一半,全灑在女人的胸口。
“什麼?十二瓶全上?”
經理點頭,有些為難“那陸大公子還買單嗎......”
張樂天提溜著眼睛,剛剛經理給阿翔送房卡,被陸滿舟截胡,自己留下了,禁欲幾十年的人,轉眼為愛當男模,他差點噴出來。
“我問問。”電話響了一會,陸滿舟才接上,張天樂問“怎麼那麼慢?”
陸滿舟握著她留下的那條領帶:“辦正事。”
“剛剛那個姑娘的朋友回來了。”張天樂說道“說要開十二瓶唐胡裡奧,問你買不買單。”
“買。”他回答“今天她看上場子裡的什麼東西都買。”
張天樂石化了,僵直地點了點頭,讓經理回去答複。
陸滿舟掛了電話,伸手開了床頭燈,昏暗的燈光下,他抹了抹嘴角殘留的血跡,忍不住輕笑出聲。
方卿眠托穆敬深,很快就找到了那個茶樓,雲海茶樓。
陸滿舟昨天將消息透露給她,是做好了讓她衝鋒陷陣的準備,他躲在幕後,等方卿眠救人出來,不廢一兵一卒,甚至不用露麵,穩坐釣魚台。
方卿眠覺得,陸滿舟算計起來,比她還厲害。
她走進茶樓,一樓的大廳裡,有一個女人穿著一件天水碧的旗袍,領口的防風毛,是出落的極好的狐狸毛,正在彈古箏,古箏的音色極好,價值不菲,女人彈的是《女兒情》,年歲大概三十多歲到四十,氣質極好,像是書香門第出來的。
這種地方大多玩得雅,即便背後的老板是刀口舔血的,到了這,大概也是鐵漢柔情,附庸風雅,這裡的建築是蘇式建築,古色古香,雕花鏤空的屏風,還有牆上掛的古琴,一幅幅字畫緊湊地堆在一起,方卿眠不懂,但是猜測應該都是真跡。
方卿眠記得,上一個喜歡這樣布置的地方,是梅莊。不過梅莊是陸正堂專門請了人來設計的,比這好上不少,甚至是一個花瓶的擺放,一樹梅花的種植,都頗有講究。
反觀這,東施效顰,說一句雅俗共賞都是抬舉。
方卿眠落座二樓的窗邊,她將項鏈摘下來丟到一旁服務生的手上:“送給一樓彈琴的女人,讓她換首曲子,用古箏彈搖滾試試。”
服務生掂了掂手中的項鏈,v的,看著漂亮,結果要古箏彈搖滾,經理心裡冷笑,估計是個暴發戶,窮人乍富,改不了身上的市井氣,居然到鬨出這種笑話。
服務生表麵上還是恭敬地應下,下去將項鏈交給了一樓彈琴的女人,琴聲戛然而止,半晌,再響起來,還是柔情似水的曲子。
“對不起小姐,雲小姐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