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卿眠深吸一口氣,平靜到冷漠地對唐恬恬說道:“繼續討論吧。”
五點鐘,方卿眠準時下班,公司門外,泊著一輛路虎,蔣秘書站在車子的旁邊,攔下了方卿眠:“方小姐,陸董想見您,讓我親自來接。”
方卿眠抬眸,看了他一眼,臉色冷得能滴出水:“我和陸滿舟已經登記了,你不知道嗎?”
蔣秘書回答:“稱呼是什麼,無所謂,重要的是,外界怎麼看。”
方卿眠望著他,笑:“這話是陸正堂教你的,還是你自己想給我的下馬威?”
蔣秘書抿了抿嘴,沒有回答。
“看來是你自己想給我下馬威了?”
方卿眠轉身:“既然如此,你自己回去,給陸正堂交代吧。至於你剛剛說的話,有時間,我會一字不落地轉達給陸正堂。”
“方...”蔣秘書住嘴“陸太太,陸董請您去老宅,有事找您商議。”
“不去。”方卿眠笑“有本事,你在唐恬恬公司門口,公然綁了我。”
說罷,她揚長而去。
楚秘書敢在公司鬨出這樣大的動靜,散播這樣的流言蜚語,她不信,沒有陸滿舟的縱容和默許,陸正堂篤定她現在坐不住,所以讓蔣秘書來請她,給她下馬威,搓一搓她的銳氣。
她現在越是著急,越是上套,陸正堂越好拿捏她。
方卿眠冷笑,想看她笑話?夢裡看吧。
陸滿舟是夜裡十二點回家的。他滿身煙酒氣,鬆鬆垮垮的襯衫和領帶,褲子有些褶皺,領帶沾滿了女士香水的味道。
他害怕麵對方卿眠,也不想麵對方卿眠,他恨,又很多問題想問出口,可他知道,一旦問出口,他們兩個各懷鬼胎,之間所有的事,都會如洪水決堤,再也藏不住了。
他不知道,到了那一步,方卿眠會不會跟他提離婚,會不會離開他,會不會......對他沒有一點真情。
他在商場大殺四方,可唯獨在感情上,怯懦膽小,不敢麵對。
當初不算善始,如今,不得善終。
他打開客廳的燈,輕輕上了二樓,怕吵醒方卿眠,結果,方卿眠的房間,房門敞開,燈是關的,她不在家。
這個點不在家。
陸滿舟大驚,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他拿出手機帶電話給欒朗,欒朗是今天早上從湘市趕回來的,今天一天沒看到他人。
欒朗的手機關機,他起疑,打給吳主管。吳主管公關部門的主管,跟著欒朗,算是陸滿舟的人。
吳主管那邊的聲音嘈雜不清,像是在應酬。
“欒秘書啊.....”吳主管接到陸滿舟的電話,一瞬間酒醒了一半。
“不知道啊,今天早上還見到他,剛回來的,下午人影就不見了。”陸滿舟捏了捏眉角“馬上給他打電話!聯係他,找到他!”
他掛完電話,捏了捏眉角,監視方卿眠的保鏢給他發來了一個定位。
華鑫俱樂部,照片上,是唐恬恬和方卿眠進去的身影。
他狠狠擲碎了桌子上的杯子,開車趕了過去。
華鑫俱樂部是宛市的一家會所,唐恬恬經常去的兩家,一家是市區的夜店,另一家就是華鑫俱樂部。
這家俱樂部明麵上是清水生意,但是玩得開的都知道,底下做生意做得臟。特彆是“唐恬恬嚴選”版的俱樂部,尺度大,而且貨真價實,清一色的帥哥。
“今天,我們歡聚在這裡,是為了慶祝......”唐恬恬喝得有些多了,昏昏沉沉,今天晚上點了六個男模,清一色的猛男。
唐恬恬喝吐了了,跑到包廂的衛生間,扶著馬桶,屋子裡隻剩方卿眠和六個男人麵麵相覷。
“你叫什麼?”方卿眠勾住最近的一個男公關,細長的手指穿過他的製服扣子,慢慢的在他的胸窩打轉。
“阿飛。”男人看著她,回答,藍紫色的燈光下,他挑著一雙杏眼,無辜得像是一隻小狗,剛剛進來前,主管特地囑咐他們,要把這兩位主兒伺候好。
唐恬恬是常客,主管知道她的財力,另一位主管倒是沒見過,但是拿的是陸家的卡,估摸著比唐恬恬還要厲害許多。
其實不用主管囑咐,他們也樂意伺候這兩個。平常來會所的,基本上是都上了年紀,四五十歲的,老公在外麵找情人,他們饑渴難耐了,出來尋歡作樂,各玩各的。
相比之下,他們當然更願意伺候二十多歲的,年輕貌美,水嫩嫩的小姑娘。
“我結婚了。”方卿眠晃了晃手上的戒指“可是沒到一個星期,我老公就出軌了。”
酒精辛辣,她紅了眼眶,楚楚可憐地看著男公關:“我以前沒來過,是第一次。”她望了一眼衛生間“是恬恬帶我來的。”
唐恬恬吐完了,撐著水池洗了一把臉,胃裡,食道,咽喉,灼烈的感覺,燒得她難受。
“她說,這裡的男人,最懂安撫女人,比外麵的男人好太多了。”
阿飛抵不住她,柔弱,嬌嫩,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他大膽地握住她的手,安慰她:“外麵花花世界,男人守不住底線很正常,隻是你這麼年輕美麗,他也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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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恬恬紅了眼眶:“怎麼不舍得,他有錢有勢,追他的女人如過江之鯽,我什麼也不算......”她低低抽泣,哭得人心都化了,後麵方卿眠實在演不下去了,換了話題,問他“怎麼來乾這個了?”
方卿眠例行詢問,接下來,換男人開始表演,哭訴了半個多小時,生病的媽,好賭的爸,沒錢上學的妹妹和破碎的他。
方卿眠端著酒杯,聽他說話,時不時喝一口,男公關說得聲淚俱下,正是動情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經理慌忙招手,讓他們出去。
方卿眠似笑非笑地看著主管,主管豬肝一樣的臉色,十分難看。
“怎麼現在就讓人走啊”方卿眠看著他“我和恬恬還沒玩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