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說……他還說讓你把脖子洗乾淨點,他很快……就會回來取。”
“砰!”
葉天手中的茶盞,被他生生捏成了碎片!
滾燙的茶水混合著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滴落,他卻仿佛毫無所覺。
一股暴戾的殺氣,從他身上衝天而起!
“好,好一個葉玄!”
“好一個我的好弟弟!”
葉天怒極反笑,聲音裡充滿了森然的殺機。
之前,他隻是想把葉玄這隻礙眼的蒼蠅趕走,讓他自生自滅。
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這條隱藏了多年的毒蛇,既然已經露出了獠牙,那就必須在它還未成長起來之前,徹底碾碎!
“哥哥,你現在就派人去天牢,把他給……”葉清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糊塗!”葉天冷聲打斷了她,“現在動手,豈不是明著告訴父皇,人是我殺的?此時殺他,隻會惹來父皇的猜忌和震怒。”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麼放他去北涼?”葉清歌不甘心地叫道。
葉天眼中閃過一抹毒辣的精光,冷笑道:“京城到北涼,足有三千裡之遙,路上多山匪惡寇,一個被流放的庶人,死在路上,不是很正常嗎?”
“到時候,做得乾淨點,誰也查不到我們頭上。”
聽到這個計劃,葉清歌臉上的瘋狂之色才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快意的殘忍。
她用力點頭:“好!就這麼辦!哥哥,你一定要快點,我一天都不想讓他多活!”
“放心。”葉天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眼中的殺意卻愈發濃烈,“他活不到北涼。”
解決了葉玄的事情,葉天的心情平複了些許,他看著自己這個妹妹,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對了,你那個手帕交,蘇輕雪,最近如何了?”
他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錯辨的火熱。
“本宮讓你去勸說她做我的側妃,她可有鬆口?”
提到蘇輕雪,葉清歌的臉色頓時又難看了幾分,她撇了撇嘴,沒好氣地說道:“彆提了,那個蘇輕雪,簡直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我去了首輔府三次,她次次都以身體不適為由,閉門不見!軟的硬的我都試過了,她就是不鬆口!”
說到這裡,她忍不住抱怨起來:“再說了,哥哥你也是,人家蘇輕雪可是首輔家的嫡女,名滿京城的絕代才女,心氣高著呢!你倒好,就給一個側妃之位,她怎麼可能看得上?”
“要我說,你直接許她一個太子妃的位置,她父親蘇長青為了家族,也定會逼她就範!”
“太子妃?”葉天冷哼一聲,“你懂什麼。蘇長青是文官之首,朝堂之上,文武必須製衡。本宮的太子妃,必須出自手握兵權的將門,才能為我鞏固地位,拉攏軍方。”
“一個蘇輕雪,再有才情,於我的大業又有何用?”
話雖如此,他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蘇輕雪那清冷絕俗,宛如月下仙子般的容顏。
越是得不到,他就越是心癢難耐。
他喜歡這種征服的感覺,尤其是征服蘇輕雪這種高傲的女人。
“本宮是真心喜歡她。”葉天語氣放緩,“清歌,你再替哥哥去一趟。隻要她點頭,本宮保證,她入東宮之後,地位僅次於太子妃,享無儘榮華。”
“我不去!”葉清歌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我都去了三次了,次次吃閉門羹,我的臉麵還要不要了?再說,我現在這副樣子,怎麼見人!”她指著自己腫脹的臉頰,又氣又委屈。
葉天見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絲笑容。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白玉瓷瓶,遞了過去。
“這是宮廷秘製的‘玉容膏’,祛瘀消腫有奇效,一夜之間,保證讓你恢複如初,不留半點痕跡。”
他將瓷瓶塞到葉清歌手中,溫聲道:“好妹妹,就當再幫哥哥最後一次。事成之後,你看上什麼,哥哥都給你買。”
葉清歌看著手中的玉瓶,聞著那股清雅的藥香,臉上的不情願漸漸消散。
她終究還是拗不過自己這個太子哥哥。
“好吧……”她嘟著嘴,不情不願地答應下來,“就最後一次啊!要是她再給本宮臉色看,我可不管了!”
說完,她緊緊攥著那瓶玉容膏,轉身便氣衝衝地離開了東宮。
看著妹妹離去的背影,葉天臉上的溫和笑容緩緩收斂,重新化為一片冰冷的陰鷙。
他拿起一塊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上被碎片劃破的傷口。
葉玄。
蘇輕雪。
他冷冷一笑。
不管是頑抗的螻蟻,還是高傲的美人,最終,都將是他的掌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