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尖叫起來。
“這不是我的東西!是有人陷害我!有人把這些東西放在我家的地窖裡!”
他歇斯底裡地咆哮著,聲音淒厲。
所有禁軍都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著他。
領頭將軍緩緩走到他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哦?”
他慢條斯理地問道:“這麼說,你承認這是你家的地窖了?”
一句話,如同一柄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了王德發的天靈蓋上。
他所有的咆哮、所有的辯解、所有的聲音,瞬間被堵在了喉嚨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是啊。
他承認了,這是他家的地窖。
私藏一副甲胄,已是死罪。
如今,在他的地窖裡,挖出了整整五副!
人贓並獲!鐵證如山!
他百口莫辯!
“我……”王德發張了張嘴,卻隻發出了“嗬嗬”的漏風聲,他想起了那個為他兒子“治傷”的年輕人,想起了他那溫和無害的笑容。
原來,那不是笑容。
那是催命的毒藥!
“噗通!”
王德發雙膝一軟,徹底癱倒在地,眼中最後的神采,化為一片死寂的灰白。
“王德發私造甲胄,意圖謀反,證據確鑿!”領頭將軍的聲音如同審判,“來人!將王氏滿門,儘數拿下,押解上京,聽候聖上發落!”
“遵命!”
冰冷的鎖鏈套上了王德發和他家人的脖頸,昔日威風八麵的兵馬司副指揮使,此刻宛如一條死狗,被拖出了府邸。
……
與此同時。
雲安城外,一處不起眼的小山坡上。
三百名身著黑衣勁裝的騎士,正勒馬而立,為首一人,麵容陰鷙,眼神如狼,正是太子親信,李威。
他們奉太子之命,星夜兼程趕來雲安城,目的隻有一個——秘密拿下蘇輕雪。
可他們終究是晚了一步。
看著城中那麵高高飄揚的“禁”字大旗,看著王德發一家老小如同牲口般被押解出來,李威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頭兒,是皇城禁軍,看樣子是聖上親自下的旨。”一名手下低聲道,“咱們……還動手嗎?”
李威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動手?
在禁軍麵前搶人?那是找死!
太子殿下雖然權勢滔天,但也不敢公然違抗聖諭。
這次任務,怕是要泡湯了。
回去之後,少不了一頓責罰。
李威心中煩躁,正準備下令打道回府,眼角的餘光卻忽然瞥見,從雲安城的另一側城門,有幾輛馬車不快不慢地駛了出來。
在這全城戒嚴,禁軍拿人的風口浪尖上,竟然還有人敢出城?
李威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
王家被連根拔起,此刻出城的,十有八九是王家的殘黨餘孽,或是收到了風聲,想要逃跑的同黨!
一個念頭,在他腦中瘋狂滋生。
抓不到蘇輕雪這個正主,但若是能將這些“漏網之魚”抓回去,獻給太子殿下,也算是一份功勞!
至少,能讓太子殿下在聖上麵前說道說道,顯示一下自己的雷霆手段,為君分憂!
功過相抵,自己說不定還能得到一筆賞賜!
想到這裡,李威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火熱。
“兄弟們!”
他猛地一揮手,聲音狠厲。
“看到那幾輛馬車了嗎?給我追!一個不留,全都拿下!”
“是!”
三百黑衣騎兵,如同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餓狼,悄無聲息地催動戰馬,朝著那幾輛馬車離開的方向,猛撲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