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素琴肚子裡卻罵得更凶了:
【豬,蠢豬,現在賣當然不值錢,可等搭上了區長,他介紹給中藥廠開新生產線就不一樣了呀,光‘清風散’一個方子,就賣了兩萬啊,年年還有分紅,還得了獎,關鍵是正華還能因此當上供銷社科長的呀,現在全完了,蠢貨啊,怎麼會有你們這種蠢貨!】
“蠢貨”貝清歡瞬間心情極好。
媽媽呀,一張方子竟然能賣兩萬塊啊!
竟然還能讓藥廠開新生產得到分紅?
這種事貝清歡之前都沒想到過。
蠢貨就蠢貨,被罵啥都無所謂了!
既然知道那方子是這樣用的,她會好好用起來的。
而梅素琴,不知道是不是心裡罵不過癮,臉沉了一會兒,嘴上也沒憋住:
“你媽真是蠢,她又沒開口問我們……我的意思是,既然手裡有藥方子,她可以說賣給我們啊,那我們不就可以給錢幫忙了嗎?”
貝清歡軟綿綿一句:“那怎麼好意思呢。不過現在說這個也沒意思了,方子早已經沒有了。”
就看著梅素琴手握成拳,深深地吸了一口大氣,小心翼翼地問:
“那個,歡歡啊,聽說你外公以前很厲害的,除了藥方,那,有沒有收些什麼好藥在家裡啊,這種東西,你媽媽應該不會賣的,對吧?”
但她的心聲是這樣說的,【千萬彆告訴我,那些藥也賣了,要是真的連藥也賣了,那我要你這個蠢貨嫁進來乾什麼呢?還不如要陶蘇呢!】
本來,貝清歡確實想順嘴說,“藥也賣了”,這會兒,不想這麼快說出來了。
心聲沒聽夠呢。
這不,等著等著,竟然讓她聽見了一個新名字。
桃酥。
這應該是個女人的名字。
也不知道是真名還是小名。
總之這是可能和秦正華有關的女人。
不然,這種時候,梅素琴為什麼要拿這個桃酥來跟她貝清歡比?
貝清歡嘴角微勾,儘力維持禮貌:
“梅阿姨,咱不說那些陳年舊事了,我來,就是跟你們說聘禮的。我媽說,你們要是不舍得拿五百塊也行,給我解決工作的事情就好。”
梅素琴這會兒哪有心思說工作,所以她的肚子裡又罵上了:
【工作個屁!要是給你出門工作了,可就拿捏不了你了,家務事誰做?孩子誰帶?再說了,上輩子你搞那個什麼針灸診療室得罪了人,還得我們幫你擦屁股,丟人現眼!】
貝清歡:“……”
可算是說到重點了。
原來,上輩子自己真的開過診療室。
隻是得罪了人,所以才沒有開下去啊。
嘖,我怎麼會得罪人呢?
我得罪誰啦?
貝清歡對此十分好奇。
奈何梅素琴竟然不說下去了,隻皺著眉頭,心裡反複的琢磨那些老藥:
【死丫頭,那些藥,到底還在不在呢?】
【這窮酸怎麼不說呢……我該怎麼問她才不會懷疑呢……到底還有沒有,有沒有啊,過不久就要用到了呀。】
【我想想是幾號會用到,嘖,好像這個月尾就是了,到時候區長就一定會對我們千恩萬謝的呀;】
【絕對不能失去這個機會的。我該怎麼讓她拿出來呢,這藥一定在的吧,那麼多,怎麼可能沒有,我就說我要吃他們會不會拿出來呢,一百塊一顆呢,光錢就讓人眼熱,我的藥啊,到底有沒有啊……】
可貝清歡和梅素琴不一樣啊,開個針灸診療室,是她貝清歡這階段的理想。
所以這時候貝清歡還在認真想自己診療室的事,可梅素琴的心聲一直說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