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霄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
然後,他看見貝清歡皺起了眉頭,似乎在想什麼。
很快,那姑娘就開始撒丫子追著車跑。
執勤的保衛科同誌攔住了她。
景霄探頭出去,聽見她喊:“我的定情信物,喂,你,那個誰,你停下,你還我的定情信物!”
景霄:“……!”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喊什麼!
貝清歡也是在喊了好幾聲的時候,意識到自己喊的內容容易讓人誤會。
然後她跳起來,大聲地喊:“鐲子,我的鐲子,你得還給我!哎,哎!”
但是車完全沒有停的意思,跟前麵的車保持著距離,呼嘯著離開了。
隻是,貝清歡清清楚楚看見那個“通訊員同誌”,從車窗裡探出頭來,先是笑了笑,然後就故意地學她,緩緩地翻了個白眼。
學得那個樣子吧,不能說一模一樣,但也是惟妙惟肖。
啊這……
她有那麼……無禮嗎?
沒有吧?
貝清歡叉腰看著,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羞惱。
如果她沒理解錯的話,男人似乎在說,“你要是不翻這個白眼,我就還你了!”
這狗男人!
車已經轟隆隆的出廠了。
貝清歡確定追不上了,問攔住她的保衛科同誌:“哎,大叔,他們這個出貨的車,什麼時候回來啊?”
可保衛科同誌不耐煩地走了:“誰知道啊,這種事是保密的好不好!”
那就沒辦法了。
好在手裡還有一個黑鐲子,到時候先還給秦家就是了。
希望下次看見這個討厭的通訊員時,他不會賴賬才好。
貝清歡無奈地往大門口傳達室去。
傳達室的信件早就分好類了,貝清歡正翻找自己的信件,傳達室的大叔探出頭去和外麵的人說話:“拿了嗎?除了今天郵筒的信,這裡還有幾封退件的。”
貝清歡找到了自己的信件,轉頭看看外麵的人。
很意外,是之前一起下鄉的知青。
算是認識,但沒分在一個大隊。
貝清歡過去打聲招呼:“劉舫!”
劉舫看見她,很是高興:“呀,貝清歡啊,回城以後,我還沒見過你呢!”
他們一起下鄉的地方條件艱苦,有一年他們幾個知青偷吃了菌子,食物中毒差點沒死了,還是貝清歡用草藥救的呢!
這看見了救命恩人,高低得說幾句。
劉舫就特意把郵遞員自行車停好,來跟貝清歡說話:“你找到工作了嗎?”
這是回城的人最常問的問題,就像家屬院裡大家問“吃了嗎”一樣。
貝清歡看看他身上的郵遞員製服:“我沒有。你這郵遞員是正式工吧?”
“對!我媽托了人,找來找去,也就找了這麼一個工作,這幾天熱,可曬死我了,不過有冷飲補貼,湊合吧!”
劉舫看似抱怨,實則臉上都是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