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槐把他的軍便服拿過來:“代表,你感冒啦?這衣服你還是穿上吧,江風很大,你手臂不好,還是少吹風。”
“不用,我就是鼻子癢!這麼熱的天……我又不是女同誌!”
景霄沒接衣服,但是拽起衣服袖子,掏口袋裡的藥,然後就這麼乾咽了一顆下去:“對了,你昨天問那個葉醫生拿了多少止痛膠布?”
陳二槐晃了晃手:“十張!我看那個葉醫生故意的不肯多給我們,她是想讓你多去醫務室呢。”
景霄斜了他一眼,把衣服依然遞給陳二槐:“少胡說。一會兒到了這邊部隊的後勤部,去跟他們的軍醫多拿點就是了。”
“行吧。”
陳二槐伸手接衣服,但是擺渡船一晃,手裡衣服掉了地,一個圓圓的小東西從衣服裡出來,滾到了旁邊的卡車下麵。
景霄:“哎哎哎,定情信物!”
陳二槐:“啊?啥玩意兒?”
“你彆管啥玩意兒,先給我撿回來!”
陳二槐掉的,當然要去撿,等拿到手一看,是個小孩子的銀鐲子。
“還挺好看,上麵還刻了字呢!哎,我還沒見過刻這種字的。”
其實景霄今天早上把鐲子揣在兜裡,是準備到廠門口的時候,放在門衛收發處讓人給宴桂芳的,誰知道路上遇到她家那個小姑娘,對著他傲嬌又不耐煩地翻白眼。
挺有趣的。
景霄就改主意了,想等那小姑娘自己來拿。
這個東西,他沒有仔細看過,現在聽陳二槐一說,他拿起鐲子看了看。
果然看見,鐲子上除了常見的平安喜樂四個字外,在中間的位置還有兩個特彆的字——“有芽”。
“有芽?”景霄眉頭緊皺。
有點熟悉的調調是怎麼回事?
陳二槐還在一旁好奇:“代表,‘有芽’是什麼意思?我們老家都是刻長命百歲啥的,這是哪裡的風俗,刻這個?”
景霄沒答,把鐲子揣回口袋,連衣服都沒再給陳二槐,自己拿了:“快到岸了,乾正事去吧,過幾天回去以後,你讓李俊河把所有滇省那邊的回信幫我整理出來。”
“是。”
而貝清歡這邊,因為看見了六百多塊錢,她現在沉迷畫畫,不能自拔。
連著畫了五天,把一套《成語故事》的連環畫初稿先弄了出來。
直畫得她眼睛望出去都是圓圈和線條,這才打算好好睡一覺。
這天又是個星期天,宴桂芳看她這麼辛苦,也不忍心叫醒她,自己出去買了新鮮的好菜,想著要和女兒好好吃一頓。
貝清歡這邊一點動靜沒有,梅素琴那邊反而急了。
離月底隻有十來天了,要是區長那邊跟前世一樣,四處找人問那個牛黃丸,她還沒有和貝清歡這邊確定下結婚日子,可怎麼跟貝清歡拿藥去結交區長呢?
一想到這個,梅素琴就很後悔那天自己跟貝清歡撕破臉。
唉,死丫頭!
現在弄成這樣,少不得還得去貝家哄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