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注定是個多事的早晨。
貝清歡買菜回來的時候,在廠裡大門口又遇見了熟人。
劉舫正倚靠著自行車開廠門口的郵筒。
貝清歡就隨意的招呼了一聲。
劉舫卻神秘兮兮地衝她大力招手。
貝清歡便走了過去:“有事呀?”
劉舫不說話,把一封信遞給貝清歡看。
信封正麵中心位置就是“陶蘇”兩個大字。
上麵的地址,詳細到某某公社某某大隊某某小隊,下麵的寄信人則比較簡略,就“海市,秦緘”。
貝清歡認得,這是秦正華的筆跡。
真是份意外的收獲。
貝清歡認真地看過地址,默記下,對劉舫點頭:“欠你一個人情。”
劉舫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剛從郵筒拿出來的,可千萬彆說是我給你看的。”
“我懂。”
貝清歡從網兜裡摳了個蘿卜絲餅遞給劉舫:“我就是剛看見你,請你吃個餅。”
劉舫擺手,有些欲言又止:“那個……我前天聽有個同學說,好多人在鄉下,孩子都生了……那個,你,你……”
他努力想著該怎麼說才不會讓人傷心,也是很善良了。
貝清歡差點忍不住要幫他說下去,旁邊響起了短促的一下喇叭聲。
一輛吉普車要進廠大門。
平時,這廠大門是不開的,行人走的是小側門,隻有重要的車輛出入,門衛才開大門。
貝清歡因為喇叭聲,本能地轉頭看了一下,但不禁又猛地轉頭看著車子。
隻見吉普車的駕駛位上,坐的是那位黑臉膛“景代表”。
而開了一半的後窗裡,露出的是那位“通訊員”的側臉。
男人穿了整套軍便服,挺立的領子支著他修長的脖子。
他,目不斜視。
輪廓立體。
嚴肅冷傲。
官威十足。
貝清歡如見了鬼:“???”
不是,這是什麼情況?
到底誰才是景代表啊?
難道是我一直搞錯啦?
她眼睛都瞪大了幾分,手裡的餅杵到劉舫嘴巴上了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車裡的人像是感受到了目光,突然轉過來看向她。
貝清歡慌得不得了,連忙彆開頭。
劉舫還在遣詞造句呢:“……反正,咱們都是一起下鄉的,不會害你,你還是找人再打聽打聽秦正華的事比較好。”
貝清歡連忙把餅塞給他手裡:“哦哦,好,謝謝你。”
等她再轉頭,吉普車已經走了。
貝清歡手按住心口。
欸!奇了怪了!
她心慌什麼?
不就是她可能認錯了人嘛。
也不是。
有這麼年輕的軍代表嗎?
有會學人翻白眼的軍代表嗎?
有會跟人搶爆魚的軍代表嗎?
沒有吧!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