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嫁,阿九那人家徒四壁,吃了上頓沒下頓,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你們讓我過去受苦嗎?”
夕若正模模糊糊,感到一陣頭痛欲裂之時,忽然被一聲尖銳的女聲吵醒。
她耐著疼豎起耳朵仔細地聽了幾句,便心生疑竇,這聽著怎麼像是逼婚?
可她不是在去醫院上晚班的路上,因為趕末班車被闖紅燈的麵包車撞飛了嗎?
夕若艱難睜開眼睛,古老破敗的窗戶在風中搖曳,褐色的土牆上有歲月斑駁的痕跡,桌椅看不出本來顏色。
正疑惑著,外麵的交談聲再度響起。
“燕子啊,我們跟阿九家是指腹為婚,我們不能毀約啊!”
一個年老的聲音怒斥道。
那被逼婚的女孩兒似乎被嚇到,好一會才傳來輕微的抽泣聲:“娘,你瞧爹這是要把女兒往絕路上逼啊,女兒不嫁那窮小子。”
“不嫁,燕子不哭,我們不嫁就是了,娘給你想辦法。”
聽到這裡,夕若算是明白了,她大概已經掛了,但陰差陽錯穿越到了這不知名的年代。
夕若想起身仔細觀察一下周圍環境,可身子才一動她便痛的發出一聲悶哼,全身像是被車碾壓過一般。
屋外人聽到裡麵的動靜很快進來,為首的是個體型圓潤,有著一雙濃眉大眼的姑娘,跟在她身後的婦人體型瘦小,頭發花白,一雙飽經風霜的眼裡總隱含了些小心翼翼。
“你醒了?”姑娘來到夕若身邊。
“我叫燕子,和爹外出打獵的時候在南山溝裡發現了你,你傷的很重,幸虧我們家有祖傳的跌打損傷藥。”燕子說話的時候一邊眉毛得意的揚起來。
“是你們救了我?謝謝你們。”
夕若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沙啞難聽,喉嚨像火燒一樣痛。
“來,姑娘喝點水吧,潤潤嗓子。”婦人端來一碗清水,母女二人將夕若攙扶起來,喂她喝了水。
“對了燕子,現在是什麼年代,這裡是哪個省份?”
喝了水,夕若感覺好了許多。
“年代?省份?你大概是被野獸咬壞了腦子。”燕子一臉同情的看著夕若。
在燕子家休養了三天,夕若大概了解了一些自己現在的情況。
她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與世隔絕,以山脈劃分地界,四麵是高聳入雲的山,山裡人一輩子生老病死都在山裡,從未出過大山,所以這裡沒有所謂的年代,也沒有省份劃分。
她所在的這條山脈叫蒼雲山脈,包含了十餘座小山,山裡人打獵為生。
這裡的人穿的是自家織出來的粗布麻衣,鞋子夏天是茅草編的草鞋,冬天是獸皮做的皮靴。吃的是褐色粗顆粒米飯,額,米飯算是精細糧食作物了,貧窮的家庭隻能吃肉,山裡最不缺的就是各種野味。
這裡沒有鏡子,她從水麵上看過自己的模樣。
她依舊是夕若,隻是年輕了許多,大概隻有十六歲左右吧。
為了避免燕子追根究底,夕若聲稱自己失去了記憶,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什麼都不記得了,那你可真可憐啊。”燕子雙手托著腮,撲閃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夕若。
“既然我們撿到了你,你便認我爹娘做乾女兒吧,以後你就是我們家的人了。”燕子調皮的眨眨眼睛。
老婦人端來了一碗熱湯。
“閨女,來喝碗湯補補,你瞧你瘦的沒有二兩肉。”看著老婦人慈祥的麵容,夕若心底升起一股暖流。
他們素昧平生,這家人卻願意如此待她,也算是她幸運了。
“多謝大娘。”夕若接過熱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