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的瞬間,刀疤臉突然慘叫一聲,抱著腳跳了起來。
他的腳邊,不知何時爬來一群螞蟻,正密密麻麻地往他褲腿裡鑽。
“我的腳!我的腳!”刀疤臉又蹦又跳,手裡的刀“哐當”掉在地上。
其他四個黑衣人見狀,拔刀就要上前,卻被啞女攔住了。
她指著院牆上的蜂窩,對著天空吹了聲口哨。
刹那間,無數蜜蜂從蜂窩裡湧出來,像片黃色的雲,朝著黑衣人撲去。
“媽呀!”黑衣人嚇得魂飛魄散,抱頭就跑,連刀疤臉都顧不上了,轉眼就跑得沒影了。
院門口隻剩下刀疤臉,還在跟螞蟻搏鬥。
看著那幾個黑衣人跑出去的身影,刀疤臉一邊趕著螞蟻,一邊怒罵著跟了出去。
狗剩看得目瞪口呆:“這、這就完了?”
白老頭收回目光,臉上的銳利漸漸褪去,又變回了那個茫然的白胡子老頭:“嗯,完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剛才趕跑的不是追殺者,而是幾隻煩人的蒼蠅。
瘦猴突然指著刀疤臉掉在地上的刀,眼睛發亮:“狗剩哥!這刀能賣錢不?”
啞女撿起刀,用袖子擦了擦,露出上麵刻著的一個歪歪扭扭的“烈”字。
白老頭看到這個字,瞳孔猛地一縮,像是被什麼刺痛了,突然捂住胸口咳嗽起來,咳得撕心裂肺,嘴角竟溢出了一絲血跡。
“師父!你咋了?”狗剩慌忙扶住他。
白老頭擺了擺手,指著那把刀,聲音嘶啞:“這是……烈火堂的人……”
“烈火堂?”狗剩想起小人書裡好像提過,是個專乾壞事的邪派宗門。
“他們……找我乾什麼……”白老頭喃喃自語,眼神又變得迷茫起來,“我到底……是誰?”
夕陽把柴房的影子拉得很長,白老頭靠在槐樹下,看著手裡的青玉石頭發呆。
狗剩蹲在他旁邊,聽著腳邊的土狗念叨“骨頭”,心裡覺得,這開宗立派的路,好像比想象中難多了。
不僅要糊牆、找吃的、教徒弟,還得對付找上門的邪派。
但看著啞女用樹葉逗麻雀,瘦猴抱著那把刀琢磨怎麼賣錢,還有白老頭雖然迷茫卻依舊挺直的腰杆,狗剩覺得——
難就難吧。
至少,他再也不是那個隻能蹲在田埂上看小人書的廢柴了。他現在是有師父、有徒弟、有破牆門派的人了。
“師父,”狗剩遞過去半個窩窩頭,“明天我讓啞女問問地裡的蟲子,哪塊土能種出最大的紅薯,咱多收點,賣了錢給你買療傷的藥。”
白老頭接過窩窩頭,看著眼前滿臉黑灰卻笑得燦爛的少年,嘴角微微上揚。
或許,想不起來過去,也沒那麼糟糕。
夜色深了,柴房裡又傳出了白老頭的夢話,這次不再是“紫電青霜”,而是變成了“烈火堂……玲瓏……”
狗剩躺在屋頂上,摸了摸懷裡的小人書,看著天上的星星。
正想著,耳邊那個機械聲音如期而至:
「完成隱藏任務:萬物共情,激活固有天賦:萬物共情術。獎勵正在準備中。」
“這還用你說?”狗剩吐槽了一句。
最近這聲音響了兩三次,狗剩不以為意,反正對自己沒有任何影響,畫餅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狗剩正準備從屋頂爬下去回屋睡覺,忽然聽見“咣當”一聲,一個小瓷瓶掉在了屋頂上,順著斜頂咕嚕嚕往下滾著。
狗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擰開小瓷瓶一看,裡麵裝著十幾枚黃燦燦的藥丸。
「獎勵發放完成。」×2
“還有個啥?這不是隻有一個麼?”狗剩急了,不想平白無故就丟掉一個獎勵,雖然他也不知道這獎勵到底是啥。
“喂?人呢?有人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