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揉著發麻發癢的胳膊,一邊強迫自己繼續運轉起那個奇異的“護身靈息·優化版”法訣。
微弱的靈光在體表流轉,雖然稀薄得像層水汽,至少能稍微緩解洞內愈發沉重的寒氣,也讓他稍稍安心。
“呼……吸……冷靜,冷靜……”
狗剩小聲給自己打氣,一邊努力分辨著洞內的細微聲響。
除了自己心跳和腳步聲,好像隻有極遠處隱隱約約的滴答水聲,空氣裡的濕氣似乎也更重了。
越往下走,那種奇異的冷氣就越發明顯,狗剩心裡的毛毛感也更盛。
他下意識摸了摸胸口藏著的那個破布包,裡麵是走散前啞女塞給他的幾塊乾糧,他娘蒸的窩窩頭。
這種環境讓他覺得特彆需要點暖和的、實在的東西。
“這破地方,比鬨鬼的破廟還瘮人……”他嘀咕著,試著模仿白老頭的樣子掐了個法訣,想把靈氣聚起來照明。
結果憋了半天,臉都漲紅了,什麼都沒憋出來。
黑暗依舊。
“嘖,果然指望不上,白老頭的法術就沒靠譜過,我這徒弟也白瞎。”
他悻悻地甩了甩手,放棄掙紮,繼續摸黑前進。
腳下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啥東西?!”狗剩渾身汗毛倒豎,急急刹住腳步,心臟差點跳出來。
一個熟悉的滑稽聲音立刻從腳邊響起:“吱吱,是我呀,盜帥!”
緊繃的神經鬆懈,狗剩長舒一口氣,蹲下身:“你這耗子,嚇死爺爺了!”
黑暗中,隱約可見小耗子盜帥站直身子,得意地搓著前爪:“吱吱!區區土洞,盜帥穿行如履平地!”
這場景,讓他想起在那日黑風寨地下秘境時,正是盜帥從石室頂壁挖出了一顆發光石頭,當時順手揣進懷裡。
他伸手入懷,掏出那顆石頭。
柔和的微光像被驚醒般,絲絲縷縷暈染開來,雖不能照亮整個洞穴,卻足以勉強映亮腳下丈許之地。
盜帥在前方的黑暗中穿行,為狗剩探路。
路並不好走,坑坑窪窪,還時不時有石柱、石筍擋住去路。
“幸虧有這玩意和盜帥你在……”他慶幸地嘟囔,舉著發光的石頭小心避開一根突兀的石筍。
儘管如此,狗剩還是好幾次撞在石頭上,額頭估計都青了。
“就不能給我來點順心事嗎?”
他抱怨著,疼得直咧嘴,要是自己會“躡雲步”,至少少撞幾個包。
“喂,盜帥,”狗剩揉著額頭的包齜牙咧嘴,“你說白老頭他們這會兒咋樣了?”
黑暗中傳來盜帥搓爪的窸窣聲:“吱吱!本帥下來時,白胡子正舉著窩窩滿山罵你呢!說‘孽徒跑得比盜帥還快’!”
狗剩腳底一滑差點栽倒:“啊?!他還有力氣罵人?”
這小耗子的話,隻能聽一半信一半。
“吱吱!”盜帥得意地搓著爪子,“何止!大塊頭正攛掇著分頭找你,白胡子氣得把窩窩頭都要吃掉啦!”
狗剩在微光下瞪眼:“都吃掉?他拿窩窩頭撒什麼氣?”
“哎呀呀,”小耗子尾巴翹得老高,“還不是餓著啦!白胡子放的大火球把體力耗光啦!瘦小猴都急得把窩窩頭藏褲襠裡啦!”
“盜帥,說正經的……他們真沒遇上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