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央廣場,大殿之前。地麵浮現著一個巨大法陣,方圓十丈,赤紅如血,不斷透出妖異的光芒。
一道暗紅色、粗達數丈的巨大光柱,如同貫通天地一般直插雲霄,足有數十丈之高。
“這就是那‘血塗大陣’的陣眼!”白老頭帶著狗剩匆匆而至,凝重目光掃視四周。
隻見血陣四周,橫七豎八倒著十幾名烈火堂修士,正是先前在皇宮深處與禁衛軍血戰的那些人。
如今禁衛軍士兵們恐怕已儘數犧牲……念及此,狗剩心頭湧起一陣悲涼。
“小心!此刻分不得神!”白老頭一聲低喝,關鍵當頭,心神務必凝聚。
狗剩聞言猛地回神,目光銳利起來。
他細看之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那十幾名烈火堂修士,個個形銷骨立,如同枯槁朽木。
周身精血竟已被徹底吸乾,顯然在催動這血陣時便已徹底隕落。
這算是他們的報應?可或許在他們心中,這是為某種瘋狂信仰獻身吧,其中曲折,誰又能說得清?
在大陣中心,蹲著一個形容枯槁的修士,僅靠一柄木杖強撐不倒,但已是油儘燈枯,風中殘燭。
正是之前在深宮假扮太監的那個修士首領。
那假太監察覺到來者不善的白老頭師徒,猜出是來破陣的,便裂開乾癟嘴角,發出刺耳獰笑:
“哈哈哈!晚了!大陣既起,外力休想撼動分毫,你們……死心吧!”
話語未落,他直挺挺栽倒在地,氣絕身亡,唯有臉上凝固著那抹猙獰詭異的邪笑,如同一尊雕像。
狗剩心頭一緊,看向白老頭:“師父,這……”
他作勢欲上前查看,白老頭手臂一抬攔住他:“莫急。”
白老頭雙手迅速掐訣,刹那間,他身上金光大盛。先前用靈石補充的靈力雖不多,此刻正派上用場。
以白老頭僅剩的煉氣八層的修為,想撼動這血塗大陣,何其艱難。但事已至此,唯有放手一試!
轟!
一道金色雷霆破空而出,劈在暗紅光柱上。聲勢消去,卻隻激起一圈細微波紋,旋即便消散無蹤。
白老頭麵不改色,手上指訣變幻,數種攻擊法術接連施展,五色華光接連轟在光柱之上。
然而那暗紅巨柱穩如泰山,紋絲不動,沒有絲毫削弱破損的跡象。
白老頭眉頭深鎖,麵色更為凝重。
他催動“弱水訣”,試圖侵蝕地麵上那血色陣紋,可那陣紋仿佛天生便烙刻在廣場青石板上,任憑弱水衝刷,依然完好無損。
看來,隻剩最後手段了。白老頭眼中精光一閃,雙臂猛然張開。
嗡——!
兩團金光自他掌心伸展開來,凝聚成兩把三尺光劍。
與此同時,一層朦朧白光籠罩全身,白發無風自動,眉心那枚月牙印記突然亮起,刺眼奪目。
“師父要放絕招了!”狗剩看得心驚肉跳,又忍不住激動起來。
這景象,與那晚白老頭在柴房用“紫電青霜”劈中房梁時一般無二。但這次可是清醒狀態下主動施展!
一股期待感湧上狗剩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