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字……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啊!”
狗剩捧著白老頭謄抄的“弱水訣”冊子,愁眉苦臉。李秀才正忙,狗剩隻好去找博學多才的趙景涵幫忙解讀。
解讀完畢,兩人在石桌前閒坐。
狗剩心頭那點介意似乎被趙景涵敏銳地察覺到了,也許是男人間微妙的直覺。
“你知道嗎?我曾有一個皇妹。”趙景涵端起茶盞輕啜一口,眼神裡泛起一絲苦澀,“容貌、身形都和若羽姑娘相仿。見到若羽姑娘,便仿佛看見我那皇妹,不由得想多說幾句話。”
“皇妹?前些天在皇宮救出來的皇女們裡不就有嗎?”狗剩疑惑道。
“不一樣的。”趙景涵搖搖頭,目光投向遠處,“這位皇妹,與我乃是孿生。”
“哦?這倒未曾聽你提起。”狗剩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你說‘曾有過’,莫非……”
趙景涵低頭凝視著杯中的茶水,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數月之前,被那些邪道擄走,此刻想必已經不在了。”
狗剩心中一震。
當初在黑風寨救下趙景涵時,就聽他提起過之前失蹤了許多皇親貴胄的子女,沒想到其中竟包括他的孿生妹妹。
“此事之後,我母後憂傷成疾,沒多久……也去了。”趙景涵的聲音低沉下去。
狗剩一時無言,不知如何安慰這位落寞的皇子。
沉默,成了此刻最好的聲音。
“其他皇子皇女雖與我同父,卻並非一母同胞。時至今日,最親近的,唯父皇而已。也是因我皇妹失蹤,父皇才下定決心,遣散子女,令我等隱姓埋名,以求苟全性命。”
“父皇為我們挑選了護衛隨從,看到他們,如同看到父皇在側。可惜……”趙景涵握緊拳頭,“我最親近的那幾名貼身隨從,儘數遭了黑風寨那群惡賊的毒手!”
狗剩無言,隻能伸出手,默默拍在趙景涵肩上。
腦海中零碎的前世記憶湧來,有幼時嬉戲的碎片,也有那條為救流浪貓戛然而止的生命。
更想起老家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楚。
“凡人也好,修行者也罷,人生自古傷離彆。兩個人相遇時,就注定終有一日要分開。想想,你皇妹、還有母後,她們泉下有知,定然不願見你如此沉湎於悲傷。”
“換個位置想想,”狗剩斟酌著用詞,語氣溫和卻有力,“若當初是你被抓走了,你希望父皇、母後、還有皇妹,從此陷入哀思,再無笑容嗎?”
趙景涵微微一怔,臉上掙紮之色閃過,眼神卻變得堅定:“我會希望他們能忘了我,好好活下去。”
狗剩望向石桌上的茶杯,兩人沒再言語。
杯中茶水已涼,熱氣散儘,隻留下澄澈茶湯和幾根沉底的茶葉。
世間萬緣,起起落落,聚散離合,或許終歸有個定數。
……
經過這段時間的參悟和白老頭的指點,狗剩發現了一個修真界的普遍規律:
修行者在修煉法術時,如果選擇與自身靈根五行屬性相符的術法,不僅進展飛快,威力也會翻倍增長。
反過來,若是修行其他五行屬性不相匹配的術法,雖然也能學會施展,但那威力至少得打個對折,消耗的靈力還多出一大截。
可這一切限製對狗剩無效,因為他壓根就沒有靈根。
借由自己獨有的名為“係統”的作弊器,五行法術他是來者不拒,統統都能練能用。
當然,威力嘛,普普通通,靈力也平平無奇,主打的就是一個“雨露均沾”,毫無屬性加成可言。
想到這奇異的“係統”,狗剩心頭微動,溜回自己的洞府,凝神在腦海中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