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我這邊看到一架飛梭飛出範圍了,怎麼回事?”
一道女聲忽然從通訊器裡傳出,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抓個人而已,還沒搞定嗎?”
“沒有。”蕭禹拿過傳訊器。
女聲沉默了一下:“……你就是那個血洗移民局的凶手?”
“血洗,這話說得有點誇張了。”蕭禹笑道:“不過的確是我。”
女聲道:“周楠身上帶著六件千變機巧,居然也不是你的對手?看來你確實有兩下子。可惜了……”
蕭禹道:“這麼說,你們是必須將我捉拿歸案了?”
女聲嗤笑道:“不錯。我建議你直接束手就擒比較好,省的浪費我們的時間。”
“你們如果要繼續出手,要麼就是派出更多的築基,要不然就得出動金丹了。”
蕭禹想了想,道:“我確實在移民局殺了七名煉氣修士,但以我對你們酆淵市的粗淺了解,人命在你們這邊似乎並不珍貴,我的所作所為,還不值得你們這麼做。我很好奇,這到底是為什麼。
“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情。”
女聲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傲慢,高高在上地道:“既然不肯束手就擒,那我勸你現在就開始夾著尾巴逃跑,否則到時候可能會死得太難看。”
蕭禹氣得笑出聲來,搓爛了通訊器,對季槐道:“本座好聲好氣和她說話,她居然這幅態度,你們這兒的人太不講禮貌了!”
季槐訥訥道:“誰讓她有錢……”
“這個什麼玄律堂實力如何,有金丹高手嗎?”
“玄律堂背靠桃源安保公司,承包了整個酆淵市的治安保障,金丹自然是有的……誒?”
話音未落,季槐見蕭禹拔腿就走,連忙追了上去:“誒,爸爸,你等等我啊!你要乾嘛去啊!”
“第一,都說了不要叫我爸爸。”
蕭禹扭過頭,很嚴肅地道:“第二,我現在要逃跑!”
“……”季槐遲疑。
“愣著乾什麼呢?”
蕭禹詫異道:“你沒聽她說嗎,一會兒可能要有金丹出手誒!我隻不過一個小小的大乘期,哪裡是金丹大能的對手哇!!”
季槐在“跟上去”和“趁機逃跑”之間糾結了起來,但還沒想清楚,身體就下意識地追了上去。她心中哀歎一聲,我怎麼就沒有跑呢?
“爸……啊不是,前輩!”季槐喊道:“你就沒有什麼辦法,搞什麼遮掩天機,然後讓玄律堂找不到我們嗎?”
“有的,姐妹,有的。”
蕭禹道:“實不相瞞,我第一次帶你走的時候就用了。”
季槐:“……”
“我當時用了《歸藏天機術》,遮掩了自己的行蹤。”
蕭禹歎了一口氣:“《歸藏天機術》涉及五行、八卦、九宮,極為繁瑣,但到了最後卻是返璞歸真,在我那個年代,這可是直指大乘的頂尖術法……結果好像一下就被破譯了,那時我就知道,有些老東西,可能確實被淘汰了。”
但蕭禹旋又興奮起來:“也好!自從我成為大乘期,已經很久沒有被追殺過了,你還真彆說,這會兒我又感覺自己年輕起來了!”
季槐崩潰地道:“前輩你的年輕時代就是在被追殺中渡過的嗎?”
“那是自然!”
蕭禹再度掐了個劍訣。
……有反應。
太初青霄,他的劍,正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回應著他。
正如他遺落許久的年少熱血。
勁風迎麵而來,蕭禹的奔跑逐漸加速,隻覺一種已經有些陌生的飛揚之感逐漸充斥了身心,心臟在胸膛中有力地搏動。被追殺?不就是被追殺!多少年了,居然還能再體驗一下這種劇情!
他張開雙臂,迎著風快意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