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混凝土結構棱角分明,極少開窗,外層覆蓋著一種深灰近黑的特殊合金板材,吸光而沉默,即使白天也透著一股拒人千裡的森冷。入口處也沒有招牌,隻有一枚巨大的、浮雕般凸起的徽記,一圈黑色的棘輪,像是盤起的龍蛇,或者扭曲的齒輪結構,中心則嵌著一隻向下凝視、毫無感情的豎瞳。
一個消息發過去,不到半分鐘,黃芩苷就親自飛了出來,熱情地道:“前輩,你來啦!去我辦公室坐坐吧!”
蕭禹點了點頭。
在玄律堂內部他看見了一些熟麵孔,似乎都是上回參與過對他的追捕行動的——不過對方似乎完全沒認出他來。黃芩苷壓低聲音,傳音解釋道:“上次事件之後,上頭要求我們簽署保密協議,還洗掉了這些人的記憶。”
蕭禹隻是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一個毫不相乾的問題:“你平時拉屎嗎?”
“?!”
黃芩苷正走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口,聞言立刻震驚地盯著他。
好幾秒後,她帶著幾分惶恐地問道:“前輩你……想看??”
“我就問問。”蕭禹臉色一黑:“你想什麼呢?就是剛剛拍了個視頻,稍微好奇一下……我們那個時代,一般到了金丹就沒有排泄排遺的需求了。”
黃芩苷小心翼翼地道:“我們一般來說也沒有……但也可以有……具體是看功法……我是說,看前輩您的意思……”
蕭禹:“網絡上那種賭屎的主播你知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其事?”
黃芩苷汗流浹背,心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不看這種東西的……前輩你不會是想通過這個創業吧?”
“那倒不是。”蕭禹道:“我就問問。”
蕭禹發現自己在聽見黃芩苷這句話的時候,腦子裡確實掠過了一瞬間的思考,忍不住痛心疾首,覺得一定是現代社會把自己給害了。
黃芩苷鬆了一口氣。她推門而入,道:“前輩您隨便坐,材料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你就隨便填一下,今天下午我就幫您把貸款申請下來。然後那一萬四的回扣,我在兩天之內打給您。”
“行。”蕭禹接過材料,坐下來開始填寫。回頭算上那一萬四,他手上的現金就接近五萬了,還貸的事情反正不著急,蕭禹思索了一下,覺得有必要給自己報一套專業點兒的符籙網課,價格他已經看過了,這個比較貴,要一萬多。
剩下的錢,還能購買兩套功法,反正他這邊基本隻需要看一個窺門篇,剩下的都能自己推出來,完全沒必要花什麼冤枉錢……但仔細想想,他確實還缺一套可以在外人麵前用出來的武功。
蕭禹心中一動,道:“黃姑娘,你們玄律堂這邊有沒有什麼教教我的功夫?”
黃芩苷連忙道:“教的話不敢當,前輩要是想學,隨便拿去用就是了。”
蕭禹:“要收錢嗎?”
黃芩苷咳嗽著道:“當然不用!我這邊確實掌握著一些功法的教學權限,我回頭可以直接將使用權批給你……資料寫好了嗎?”
“好了。”蕭禹將資料向前一推,黃芩苷稍微檢查了一遍,收起,然後又將自己辦公用的靈器轉向蕭禹,調取出了一批功法的資料。蕭禹往上麵看了一眼,詫異地道:“這個【輪椅級】是什麼意思?”
“就是神通和神通以上的功法。”黃芩苷解釋道:“前輩您也知道,普通人正常能接觸到的最高功法也就是心契階,神通功法是不對公眾開放的,因為神通功法實在太強了,意思是殘疾人來了都能亂殺。有句話說得好,叫輪椅接上大腦,複讀代替思考……也就是學了之後,什麼戰術都不用想,複讀發招就能把人壓死。”
黃芩苷又道:“而在輪椅之上,也就是返璞、入道階的神功,就被稱為擔架級……”
蕭禹微妙地道:“那還蠻形象的。”
“可惜輪椅和擔架我都不會。”黃芩苷歎了一口氣。
玄律堂內部是有神通,也就是輪椅功法的渠道的,但她原本對此並沒有特彆上心,因為想學這類功法還得經過考核,而她在成為金丹之後已經擺了。上次被蕭禹痛打了一通,才讓黃芩苷開始痛定思痛,決定再努努力。
於是她就新建了一個文件夾,放在桌麵上,用來提醒自己彆忘了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