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的一場夜雨,像是宣告著夏日的來臨,隨後便開啟了連連綿綿、斷斷續續的陣雨季。
第二日出門的時候,又是一場雨,雨點初時不大,但行至半路上就忽然化作暴雨瓢潑之勢,好在危弦很明智地帶了一把傘,一邊撐傘一邊禦劍,宛若纖塵不染的仙子般抵達了耀界的樓下。
軟毛毛當然早已經在屋簷下等著了,扛著大包小包,元氣很足的樣子,一見麵就打了個招呼:“危弦姐早啊!今天就是咱們第一個視頻發布的日子啦!”
危弦點了點頭,道:“蕭懷古呢?”
“來了來了!”
蕭禹駕馭著飛劍破開雨幕,俯衝而至,衣服和頭發一律濕漉漉的:“還算及時對吧?”
危弦詫異地看著他:“你怎麼被雨淋成這個樣子?”
蕭禹道:“是這樣的,方才在來的路上,我就發現天色陰沉,像是要下雨,於是我突然就想和老天爺賭一把。”
“……賭什麼?”
“賭我能不能在雨下大之前趕到公司。”
危弦遲疑地道:“然後呢?”
“賭輸了!”
危弦:“?”
蕭禹歎了一口氣:“算它棋高一著!願賭服輸,一點雨而已,淋就淋了吧……”
他身子一抖,法力湧動,頃刻就將衣服和頭發全部烘乾。
危弦好笑地道:“你是不是太有生活了?行了,我已經約了飛舟,咱們準備走了。”
她警告道:“一會兒到了拍攝現場,你彆亂整!今天咱們接了個植入商單,和拍攝地點還挺符合的,一會兒拍攝的時候念一下廣告詞,我和你對一對……”
蕭禹欣喜道:“視頻都還沒正式發就有商單?”
“雪姐接的,畢竟是耀界的運營。”危弦感慨地道:“果然背靠大樹好乘涼啊。,資源就是多。”
幾人上了車,危弦將顧客對接指南發了過來,蕭禹看了一遍就記住了詞兒:“行,回頭要念詞兒的時候你提醒我一下。”
……
一路無話,飛舟破開昏沉雨幕,引擎低鳴,沒多久便懸停在一處偏僻的舊工業區上空。下方,就是那個被查封的地下法寶黑工廠。
在蕭禹那個時代,法寶和法器其實描述的是同一樣東西,無非是等階的不同,法器就是劣質一點的低級法寶。
現代雖然大體也沿用這個思路,但法器一般被視為“民用”,生產各類法器的工廠極多。
而法寶就是另一個概念了,無論工業用的還是軍用的都具有十足的殺傷力,因此生產和出售全都非常麻煩,需要經過各種報備。
由於法器遭受的管製較少,再加上兩者很多時候需要的工藝、材料類似,所以一些工廠就會明麵上打著生產法器的幌子,私底下偷偷生產法寶。
如果隻是私下生產點兒法寶在黑市流通也就罷了,但最可氣的是,這種私下生產的法寶還會給自己貼牌……混充大廠法寶,流通到市麵上去銷售。
給諸多大廠帶來的損失,實在不可估量。
所以這類地下法寶黑工廠通常是玄律堂的嚴打對象,也就是蕭禹這邊提前打了招呼,不然早就應該被查封掉了。
飛舟緩緩降落在濕漉漉的空地上,濺起渾濁的水花。艙門滑開,一股混合著劣質金屬、刺鼻的淬火溶液、以及黴味的渾濁氣息立刻湧了進來,將雨水的清冷驅散殆儘。
前方,赫然是一座外表破敗、幾乎被廢棄的巨大庫房。
幾人步下飛舟,危弦用胳膊肘捅了蕭禹一下:“詞兒!”
蕭禹驚了:“一上來就說詞兒嗎?”
危弦:“多拍幾段,回頭軟毛毛剪輯的時候用的上。快說!”
蕭禹深吸一口氣,頂著強烈的羞恥感,開口道:“這就是那個廢棄的法寶黑工廠嗎?這類工廠擾亂市場秩序,生產無證產品,實在是罪大惡極!”
危弦:“是啊。但是哪裡能買到便宜好用的法寶呢?”
蕭禹:“這簡單,我推薦你【世間好物】平台!上麵的二手法寶全部經過專人估價和維護,雖然是二手的,但質量不比新的差!”
危弦:“無論是不需要的法寶還是法器,世間好物會有專人上門回收,親自鑒定,每日保養,每一件法寶都是大牌正品!”
蕭禹:“價格公道,便宜實惠!”
危弦:“除了法寶和法器,功法體驗券、玄機真敕、各種日常用品,都能上世間好物平台!”
蕭禹:“世……噗!”
蕭禹繃不住地笑出聲來。危弦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被這麼一打岔,她有點兒找不到念廣告的狀態來,這會兒越想越是羞恥,心裡又崩潰又好笑。危弦忍不住臉頰漲得通紅,像是要滴血一樣。見蕭禹笑個不停,她氣惱地用手拍了他一把:“好了!還在拍攝呢!”
軟毛毛小聲道:“這段一會兒要剪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