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微微皺眉,不著痕跡地避開了他沾滿血汙的手,語氣平淡。
“起來。”
白舟和一愣,隨即嘿嘿傻笑起來,連忙爬起身,雖然樣子狼狽,但精神頭十足,看向秦曉的眼神充滿了狂熱的崇拜。
“跟我走,去一趟秦家寶庫。”
秦曉丟下一句話,轉身便向外走去。
白峰恒和夏涼竹聞言皆是一驚。
秦家寶庫?
那可是秦家的禁地,秦嘯天的心頭肉!
秦前輩此刻去那裡,難道是……
白舟和卻是毫不猶豫,樂嗬嗬地應了一聲。
“好嘞!前輩去哪,我就去哪!”
他現在對秦曉是徹底的五體投地,彆說秦家寶庫,就是刀山火海,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秦家寶庫,乃秦家曆代積累財富與珍稀資源的重地,防衛森嚴,守衛皆是秦嘯天精心挑選的親信,個個都是內勁好手。
此刻,寶庫門前,幾名氣息彪悍的秦家旁係武者正百無聊賴地守著。
當他們看到秦曉帶著一個渾身是血、形容狼狽的陌生人徑直走來時,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譏諷與不屑。
“喲,這不是我們秦家那位大名鼎鼎的衝喜贅婿,秦曉嗎?”
一名三角眼的旁係子弟,修為已達內勁中期,此刻陰陽怪氣地開口,眼神中滿是輕蔑。
“怎麼,被薑家趕出來了,沒地方去,想回秦家討口飯吃?可惜啊,這裡是寶庫,不是乞丐收容所!”
另一名身材高壯的武者也抱著臂膀,冷哼一聲。
“秦家?他也配!家主早就下令,這小子已經被逐出秦家,與我秦家再無瓜葛!識相的,趕緊像條喪家之犬一樣滾蛋!”
他們都知道秦曉當年自廢修為的事情,更聽說了秦曉在薑家如何窩囊,如今家主震怒,正欲置秦曉於死地,他們自然不會給秦曉好臉色。
三角眼獰笑一聲,向前踏出一步,身上內勁鼓蕩,威脅之意十足。
“不然,就彆怪我們哥幾個把你這條不長眼的野狗綁了,押到祠堂,當著全族人的麵,好好給你鬆鬆筋骨,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秦家家法!”
秦曉的眼神,倏然一凝。
領頭那個三角眼,秦誌遠!
當年他尚未離開秦家時,這秦誌遠便是最喜歡在暗地裡給他下絆子、潑臟水的跳梁小醜。
秦家不少人之所以對他秦曉誤解頗深,認定他在外作惡多端,連累家族名聲,秦誌遠那張搬弄是非的破嘴,“功不可沒”。
一絲冰冷刺骨的寒意,自秦曉眼底蔓延開來。
他還真是,陰魂不散。
“喲嗬,還真是稀客!”
秦誌遠那雙三角鼠眼滴溜溜一轉,認出了秦曉,臉上那股子與生俱來的尖酸刻薄更是毫不掩飾。
“這不是我們秦家那位‘威名赫赫’的衝喜贅婿,秦曉大爺嗎?怎麼,薑家那碗軟飯吃膩了,還是被人一腳踹出來了,沒地兒去了,想回咱們秦家寶庫門口討碗餿飯?”
他身後的幾名旁係武者也跟著發出一陣哄笑,看向秦曉的目光充滿了鄙夷。
在他們眼中,秦曉依舊是那個自廢修為、被家族唾棄的廢物。
秦誌遠往前踱了一步,內勁中期的氣勢微微鼓蕩。
“識相的,現在就夾著尾巴滾!不然,可彆怪我們哥幾個不懂什麼叫‘同族情誼’,把你這條不知死活的野狗綁了,押到祠堂,讓家主好好給你鬆鬆筋骨,嘗嘗秦家家法的滋味!”
他獰笑著,仿佛已經預見了秦曉跪地求饒的淒慘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