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竹葉斑駁。
山澗的水流聲,轟隆在懸崖兩岸。
張侗和劉萬全埋伏在石頭後,兩人的目光始終集中在對麵的巨龍竹林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約摸半個小時後,竹林中的陰影中,突然衝出了一個人影。
張侗定睛一看,是王麻子!
王麻子神色有些慌張,衝出竹林後,第一時間回頭,朝著竹林內張望。
他似乎看到了什麼驚恐的事物,下一秒就連滾帶爬朝著陷阱跑去。
很快。
王麻子背後的竹林中,衝出一個龐然大物。
是那頭八百斤的野豬!
張侗記得,昨晚這頭野豬神出鬼沒,移動迅猛。
但今天再見,他發現這頭野豬的行動力,明顯比昨晚差了一大截。
仔細一看,野豬奔跑時,一條後腿一撅一拐的。
張侗瞬間明白,那是被自己砍過一刀的緣故。
也不知彭仁義他們是怎麼找到的野豬,又怎麼把野豬引到了竹林外。
總之野豬衝出那片巨龍竹林後,便哼哼著朝王麻子這裡衝來。
王麻子看似慌亂,實則躥到了那片竹筒陷阱的邊緣,故意引誘野豬朝陷阱衝過來。
野豬的視野被一簇簇竹葉遮擋,沒有看到藏在竹葉後,一根根削尖的竹筒。
它果然上當,哼唧著朝王麻子衝了過來。
本來還在連滾帶爬的王麻子,忽然站了起來,在野豬即將衝撞到他的瞬間,一個翻滾躲過了野豬的衝撞。
而野豬也像一台失控的小汽車,全速衝進了竹筒陷阱中。
縱然這頭野豬的皮毛厚實,但它自身八百斤體重帶來的衝擊力何其恐怖。
加上巨龍嫩竹憑借粗壯的軀乾,狠狠吃住了野豬傾瀉而來的衝擊力。
頓時,藏在竹葉下的數十根十厘米粗細的竹筒,尖銳的那一頭,狠狠紮中野豬的大腿和下腹。
“哼哼!”
那頭野豬爆發出尖銳的嘶嚎聲,身體和大腿處,瞬間被鋒利的竹筒尖,割出數十道血淋淋的傷口。
更有竹筒紮入了野豬的皮肉,被野豬龐大的身軀帶出,像巨大的針筒一樣掛在野豬身上。
“嘶……”
對岸的劉萬全,瞬間吸了一口涼氣,啐罵道:“媽的,看得老子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張老四,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再等一會兒。”
張侗全神貫注看著那頭野豬,沉聲道:“彆看野豬身上紮了不少竹筒,但畢竟沒有傷到野豬根本,你看,彭仁義不是也沒出來嗎?”
劉萬全聞言,嘀咕道:“那老小子該不會是慫了吧?”
“怎麼可能?”
張侗搖頭道:“你彆小瞧了彭仁義,他是知道那頭野豬剛受傷,血氣正旺,正是凶性最狂的時候,這個時候出去,無異於找死。”
“哦……”
劉萬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我們……是不是要等著?”
“對,等那頭野豬耗乾了血氣,沒了凶性,彭仁義他們就會現身,等他們注意力放到野豬身上的時候,就是我們動手的時候。”
“張老四,你他娘的懂得也太多了吧?”
劉萬全轉頭看了一眼張侗,眼神中充滿了敬佩。
此刻的張侗心無旁騖,全神貫注盯著野豬。
他發現。
彭仁義並非簡單地將竹筒一頭削尖,而且還在尖口處,斜化了兩條刀口,形成了放血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