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我陪契科夫先生的這段日子,簡直是苦不堪言呐!”
秦四海說起那個蘇聯專家,就是一臉肉疼的表情。
他告訴張侗,契科夫這人比較較真,哪怕平時在酒桌上,也是說一不二的,說要喝幾杯酒就喝幾杯酒,你就必須一滴不剩陪他喝光。
要是留了一點,他就不樂意了。
“契科夫先生長得又高又壯,生氣的時候,就黑著一張臉看著你,彆提讓人多心驚膽戰了。”
秦四海說到這裡,就忍不住搖頭歎氣,提醒張侗道:“所以你陪契科夫先生的時候,可千萬要順著他來,彆讓他心裡不愉快,不然到時候,他指不定要怎麼跟你置氣。”
張侗聽到這裡,還沒說話,走在前麵的劉萬全有些聽不下去了。
劉萬全轉過頭哼道:“蘇聯人一向看不起咱們,說句難聽的,他們就沒把咱們當人看,那個什麼契科夫,不就是仗著自己是專家,故意為難你們嗎,秦廠長,你說是不是?”
秦四海聞言,隻是苦笑一聲,也不正麵回應劉萬全的話。
張侗知道劉萬全的話,差不多是說中了。
隻不過人家蘇聯人掌握了生產技術,秦四海作為一個大廠的廠長,要想實現效益轉變,隻能起伺候好蘇聯人,這是沒有辦法的。
於是張侗對秦四海保證道:“秦廠長,你放心,我的原則是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讓那個蘇聯專家快快樂樂打獵。”
“但是如果那個蘇聯專家在山上亂來,讓我和劉大哥的安全受到了威脅,我肯定不能讓他肆意妄為的。”
“對,如果那個老毛子敢亂來,我可不會對他客氣。”
劉萬全又轉過頭,跟著附和了一句。
他當過兵,骨子裡有種堅硬的民族驕傲感。
要不是這件事關係到張侗租房子,他是絕對不會陪張侗,伺候蘇聯人打獵的。
秦四海也點了點頭,說道:“你們放心,契科夫先生雖然不好伺候,但這人也不是愣頭青,他從小在西伯利亞長大,本身就是個狩獵好手,應該不會做出傻事來。”
“這樣就好。”
劉萬全這回過頭,繼續在前麵帶路。
張侗卻注意到秦四海的話,問道:“秦廠長,你的意思是,那個蘇聯專家也很擅長打獵?”
“是啊,我們在一起喝酒的時候,他常常說他小時候,就跟著祖父在大雪中,和西伯利亞狼群戰鬥過。”
說到這裡,秦四海意味深長地看向張侗,說道:“他和你一樣,也曾獨自鏖戰過群狼呢,是個很厲害的獵人。”
張侗明白秦四海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代表了什麼意思,於是看向了劉萬全。
“劉大哥,咱們得好好表現了,到時候彆被那個蘇聯人瞧不起。”
“你放心吧!”
劉萬全單手舉起自己的56半,在半空中晃了晃。
秦四海見此,便笑了起來。
張侗隱約見他的肩膀瞬間放鬆了下來,似乎微微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幾人接下來又聊了些彆的,談笑間,等下山時,不知不覺天已經暗了下來。
張侗和劉萬全將秦廠長送到了他的吉普車上。
秦廠長當著張侗的麵,將張侗需要租房的事,告訴駕駛位的張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