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剛在病房外站定,醫生語氣凝重道:“根據你孩子的情況,有些事情需要和你溝通。
“阮蕎送來醫院,是我們護士給她換的衣服,因此發現她的後背以及兩側大腿有多處條狀舊傷,且不像意外磕碰,這種類似鞭打的傷痕,極有可能是人為導致。
“她未滿十八歲,按未成年人保護法我會上報保護中心。”
“舊傷?!”蘇琳不敢相信,“醫生,這孩子從來沒和我說過啊!嚴重嗎?”
醫生見蘇琳滿臉心疼,便猜出不是她所為,安撫道:“沒有大問題,背後是成年舊傷,腿上已經結了血疤,養一段時間就行了。”
“謝謝你醫生......”
送走醫生後,蘇琳撫著心口,頹然坐下,望著花白的地磚。
鞭打傷......是柳條!肯定是阮棟梁乾的!
當初那死人把柳條拿回家,隻說是避凶驅邪,她便沒有放在心上,卻沒想到拿來虐待阮蕎!
她竟也像個死人一樣,親生女兒在眼皮底下被虐待,自己竟完全不知道!
“蘇阿姨?”
聽到有人喊她,蘇琳抬頭,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
“秀秀?”
。
白阿秀提著一兜紅彤彤的蘋果,擱在床邊櫃上,湊近觀察道:“哎呦......幸好沒事,吉人自有天相。”
阮蕎的小腿手臂皆有擦傷。
最嚴重的是脖頸,遍布淤傷與指壓傷,十分驚悚,好在沒破皮。
“對!醫生說看外傷指不定要軟骨破裂或者嚴重腦缺氧,都是蕎蕎命大!”蘇琳端來水遞到白阿秀的手中,“快坐,快坐!”
白阿秀道謝,“好嘞阿姨,您該忙什麼忙什麼,不用管我。”
阮蕎調整下坐姿,從一旁拿來紙筆,告知母親去照顧外婆,自己這裡沒事。
蘇琳一錘大腿,這才想起來,“你不提我都忘了,翰寶又該鬨了,我先去看看。”
阮蕎點點頭。
離開前,蘇琳又道:“秀秀啊,蕎蕎強,她有時說話不中聽,你彆放在心上。”
阮蕎擺著手掌連連催著,這才止住蘇琳的一番長言。
待房間隻剩兩人,阮蕎書寫:【白同學,你怎麼沒去上課?】
白阿秀聳了下肩膀,滿不在乎道:“今天四節課全是我聽不懂的外語教學,我就請假了,恰好知道你家有事,就來看看。”
阮蕎沉默好一會。
聽說國際部大半課程都是外語教學,既然白秀秀聽不懂,為什麼當初還要掏錢進去。
她看著銀行卡,書寫:【你是來催我當你們家教?】
這幾個大字,讓白阿秀往後仰了仰,“你把我們當什麼了,都這樣還催上班,我們又不是萬惡的封建地主!”
不過又想起什麼,她湊近幾分,低聲道:“那你養傷這段時間,可以把學習筆記給我看看嗎?”
“......”阮蕎點點頭答應。
但她想到家中的現狀,又書寫告知:【過兩天,我把筆記拿給你。】
“行。”白阿秀從包包中又掏出一份合同:“事出突然,我猜你沒拿這個,正好你媽在,一起給你參謀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