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阿秀戳了下司文悅的胳膊,小聲說:“我去趟洗手間,陪我一起唄?”
大小姐正聽得有些無聊,可又不想露怯,一聽立刻點頭:“走,我正好也活動活動。”
兩人悄悄起身,在傭人帶領下,順著長廊走去。
兩人走在梁家莊園的回廊裡,腳下的青石板被打理得一塵不染。
轉過一道走廊拐角門時。
白阿秀眼角餘光瞥見不遠處的假山旁,梁董正大步向前,和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低聲交談。
可惜隻是匆匆一瞥,身影便被回廊的立柱擋住。
但那男人的側臉輪廓,卻讓白阿秀覺得格外熟悉。
上完衛生間,她站在洗手池前,看著鏡子,忽然靈光一閃。
那人竟是奧阪醫藥燕京地區的負責人!
前段時間她與錢律師見麵時,對方執意再要一顆【情在心中口難開】。
其目標正是這位負責人。
而奧阪醫藥的國內核心公司設立在燕京、海城兩地。
其負責人來見梁家人,按理說並不算奇怪。
可白阿秀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像是忽略了什麼關鍵線索。
正琢磨著,遠處傳來幾個傭人壓低的交談聲。
她悄悄湊近了些,隻見幾個園丁模樣的人正侍弄著廊邊的花草。
其中一人握著修剪刀,語氣嚴肅,“你們都上點心!今天花房的那些花是梁董要用的,一會務必小心點,絕不能出差錯!”
另一人笑著回應:“放心吧,那幾萬朵花早上還在國外,中午就空運到花房,這麼金貴,我們肯定小心伺候。”
“對呀。”有人笑著附和,“而且我看梁董又不是難伺候的人,那麼緊張乾什麼?”
“我看你們還是在這裡乾得時間太短。”握剪刀的園丁像是領班,他冷笑一聲,語氣裡帶著深意。
幾人說著越走越遠,後麵的話再也聽不清了。
白阿秀聞言咋舌。
不愧是豪門,連鮮花都要從國外空運。
白阿秀與司文悅回到戲園,這才發現梁萱萱的座位竟然空著。
她找了個看著麵善的千金問起去處。
對方倒也見怪不怪,溫聲答道:“梁夫人找萱萱有急事,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白阿秀聞言,微微抬眉。
梁父常年在外,莊園裡本該是梁夫人主事才對。
可她來了這麼久,竟從未見到這位。
連司文悅也說,近些年梁家夫人極少參與宴會,就連上次的年歲宴會都稱病沒有參與。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梁萱萱才回來。
隻是她臉上沒了先前的明媚,眉宇間透著幾分莫名的沉重,連眼底的光彩都黯淡不少。
在座的都是人精,一眼就看出她心緒不佳,後續交談也都克製起來,沒了之前的輕鬆熱鬨。
台上的最後一段戲唱完,眾人客套鼓了鼓掌,寒暄幾句紛紛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