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物,咱們可沒有得罪人家的實力。”
說話之人,乃是沈少衝的大哥沈少光。
此刻他的麵容上,雖然也有不甘,但顯然畏懼之色更甚。
他並不讚成正麵與對方對抗。
“那又怎樣?!”
“族長的兒子就能夠不講道理了嗎?”
“更何況,正常靠著族長的那一份血緣關係,混得再差少說也能夠下放到一個城鎮裡麵享福,結果跑來這麼偏僻的地方,那小子定然是家中可有可無的被放棄的庶子,這有什麼好怕的!”
沈少衝梗著脖子反駁地道。
一副不怕天不怕地,就要出頭與之鬥上一鬥的模樣。
隻是他的話語之間,多少也是有些底氣不足就是了。
沈氏家族數以萬計的族人,主脈和偏遠庶脈之間的地位,存在著極大的差距。
就算來人再是不受重視,那也是家主的兒子。
而他們,不過是血脈都不知道已經遠到不知多少輩,還得靠用靈石疏通賴二管家關係才能得到一個好位置的偏遠血脈族人。
一旦爆發衝突,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
一時間,
大堂之內都是陷入了沉默當中。
壓抑的氣氛當中,
兩兄弟的目光隨之望向了首座上坐著的父親沈士英。
這種情況下,
也就隻有作為一家之主的父親能夠做主了。
此時沈士英坐在首座上,高大的身軀有著龍盤虎踞之勢,麵色隱沒在陰霾之中,陰沉得能夠擰得出水來。
毫無疑問的是,
他對於這平白無辜丟了鎮守經營大灣村的這個差事,心中也是非常的不爽的。
不過他也很是清楚。
胳膊擰不過大腿。
這個位置,終歸是要交出去的。
但如何交才能儘可能保住自身的利益,這可得好好思量一二。
“少光說得不差,這件事,上麵定了咱們是沒法改變了。”
“不過少衝也沒錯,如果區區一介庶子到來,就讓咱們屁滾尿流乖乖離開,那咱們聲名何在?!”
“日後回到天南城,豈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也能夠騎到咱們身上去?那以後還要不要爭好處了?!”
說到此處沈士英陰暗的麵容之下,也都是閃過了一抹戾氣,同時眼睛裡閃過了一抹寒光。
“少光,你去將村中府庫裡麵的所有靈穀,金銀,全部一粒不剩地給我搬走!他不是要大灣村的嗎?老子就給他一個空村子!”
“還有你,少衝,按照路程,那小子明兒應該到了。到時候你帶人到村口,隨便找個借口給他一個下馬威!”
“告訴其他人,咱們一家子,也不是他們能夠隨便拿捏的軟柿子!”
沈士英的話語聲當中,充滿著果斷與狠辣。
相比於兩個兒子,
他考慮得更多更全麵。
在沈家摸打滾爬數十年,他很清楚現如今的那些族人們的德性,
一旦在人前暴露出了你軟弱的一麵,
那麼接下來你要麵對的,將會是無數在你背後衝上來想要將你分而食之的鬣狗!
不斷的試探,直至最後將你給嚼碎了吞進肚子裡!
那即將到來接任的那個叫做沈長川的庶子的情況,他也已經是通過一些關係得到了大體的情況了。
少衝說的沒錯,那小子確實是一個非常不受重視的庶子。
其生母不過是一個凡人武夫的女兒,不過是靠了一些手段得了家主的一夜青睞,才僥幸生下了他一個小子。
家主大大小小五十餘個兒女當中,其人是屬於最不起眼,地位最為低下的一類,一直都是一個小透明,在沈家大宅之內隻怕連一些極受到重視的奴仆管家都不如。
怕是連家主都不記得自己有這麼一個兒子。
“一個生母地位低下,在家族當中都是可有可無之輩。”
“立威的對象不選你,還能選誰?!”
沈士英暗自想道。
如果明日他在這樣不起眼,沒有任何勢力背景的庶子麵前都生生吃下那一個悶虧,而沒有任何的反應的話。
可以想象的是,
在回到沈家大宅之後,定會有更多的人以各大公子的名義壓上來,將他們當做是砧板上的肥肉分割!
這一點,
以他對於沈家一些人的了解,幾乎是可以說是肯定的!
因此下馬威,擺出自己的態度來,那是必須的。
萬一事情鬨大了,大不了說那是小孩子之間的誤會便是。
兩害之中取其輕,
此時沈士英內心之中已經是有了大致的謀劃。
當然,
也就是因為清楚知道那沈長川的具體底細,他才敢這樣子做。
否則若是換做其它的公子少爺,
他定然是不敢有任何的心思的,隻會將人恭敬地送進大灣村後山的中心庭院,然後全家麻溜滾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