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硯的瞳孔微微收縮,精準捕捉到林震天投來的那道如毒蛇般陰鷙的目光。
然而他隻是若無其事地將目光收了回來。
明天他們一行便要離開南境,在此之前,隻要林震天不主動挑起事端,他並不想多生枝節。
但若是林震天不識好歹,要自尋死路,那他也絕不介意親手將林震天一巴掌拍死。
他的目光緩緩轉向林震天身旁的神秘人,周身的氣場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那人身上散發的氣息,像是盛夏時節腐爛多日的動物屍體,引得蠅蟲環繞,令人胃部翻湧。
又如沼澤深處的淤泥,黏膩而渾濁,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能嗅到其中混雜的腐朽與邪惡,讓人本能地想要遠離。
“東方帥哥,我們走吧。”
艾拉嬌嗔的聲音打斷了蕭硯的思緒。
她的手臂如靈蛇般纏上蕭硯的胳膊,指尖不經意間劃過他結實的肌肉線條,一股若有若無的玫瑰香氣裹挾著溫熱的體溫撲麵而來。
她鮮紅的指甲在蕭硯深色的衣袖上輕輕點了點,眼神中滿是期待與誘惑。
雕花木門在吱呀聲中緩緩推開,一股濃鬱而醇厚的香氣撲麵而來。
那是檀香與藥膳交織而成的獨特味道。
檀香的清幽淡雅與藥膳的濃鬱厚重相互融合,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仿佛一幅氤氳的畫卷。
“青玉閣”包廂內,暖黃色的燭火搖曳不定,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如夢如幻。
牆角的青銅香爐中,青煙嫋嫋升騰,宛如靈動的絲帶,在空中盤旋繚繞。
紗幔之後,一池錦鯉悠然自得地遊弋著,偶爾躍出水麵,激起陣陣漣漪,清脆的水聲在靜謐的包廂內格外清晰。
艾拉輕輕甩了甩如瀑的金發,黑色披肩順著她優美的肩線滑落,露出大片白皙如雪的肌膚,在燭光的映照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她身上的紅色吊帶裙與金色長發相互映襯,如同燃燒的火焰中躍動的金絲,豔麗而奪目。
“嘗嘗這個。”
艾拉的聲音低沉而魅惑,手中的銀匙舀起一勺濃稠的鹿血羹。
瑪瑙勺柄在瓷碗邊緣輕輕敲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碗中暗紅色的羹湯表麵,升騰起嫋嫋白霧。
“鹿血羹,用百年老參吊的湯底,最是滋補。”
她將瓷碗緩緩湊近蕭硯唇邊,氤氳的熱氣拂過他剛毅的下頜,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甜腥。
蕭硯不動聲色地偏過頭,伸手接過瓷碗。
指尖與艾拉的手背短暫相觸,那一瞬間,他能清晰感受到對方肌膚的細膩與溫熱。
艾拉的瞳孔微微收縮,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隨即,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從她口中溢出。
“東方帥哥這麼害羞?”
她故意屈身向前,低胸領口處的風光若隱若現,玫瑰香水與她獨特的體香如同一團無形的迷霧,將蕭硯籠罩其中。
蕭硯不著痕跡地向後靠了靠,目光掃過擺滿一桌的珍饈。
穿山甲燉天麻的湯汁呈誘人的乳白色,竹鼠煲當歸的香氣濃鬱醇厚……
每一道菜都盛放在古樸而精美的青銅器皿中,器皿表麵雕刻的饕餮紋在燭光下顯得神秘而莊重。
他心中暗自震驚,表麵卻依舊保持著鎮定:“好家夥,這是土菜館?”
在華夏,這些可都是明令禁止捕殺和食用的保護動物,而眼前的這場宴席,無疑是一場觸犯法律的盛宴。
“東方帥哥,這家土菜館有渠道從境外搞來這些東西,其他地方你可吃不到。”
艾拉滿意地看著蕭硯驚訝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她太了解華夏的這些有錢人了,越是珍稀罕見、明令禁止的東西,他們越是趨之若鶩,仿佛品嘗這些野味,就能彰顯自己的身份與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