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邊的朝霞紅得像潑灑的鮮血，將整座青龍山染成一片詭異的殷紅。
才剛過九點，山腳的盤山公路上已經堵得水泄不通。
賓利、勞斯萊斯、邁巴赫……一輛輛價值千萬的豪車排成長龍，車牌全是玨川市最頂尖的連號或豹子號，隨便一輛都夠普通人奮鬥三輩子。
山腳下的空地上，站著上百號西裝革履的男人。
這些人都是玨川市金字塔尖的富豪，資產最少的都過百億，平日裡跺跺腳整個玨川都要抖三抖。
可此刻，沒人有心思炫耀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所有人都分成涇渭分明的兩撥，站在山路兩側，後背被冷汗浸透了昂貴的高定西裝也渾然不覺。
左邊的人麵色凝重，雙手緊握成拳，時不時抬頭望向雲霧繚繞的山頂，像是在祈禱什麼。
這些都是古家的追隨者，靠著古家的庇護在玨川市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右邊的人則眼神閃爍，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期待，頻頻看向山路儘頭。
他們是最近投靠火宗的勢力，盼著火宗上位後能分一杯羹，把古家的產業吞進肚子裡。
雖然離決戰還有一個小時，可空氣中的火藥味已經濃得化不開。
“聽說了嗎？火宗尊上昨天放話，今天要把古家老祖的人頭掛在青龍山頂！”
“放屁！古家鎮守玨川三十年，豈是那麼容易被滅的？”
“哼，現在可不是三十年前了！古家老祖年逾百歲，氣血早就衰敗了，哪打得過新晉宗師的完顏烈？”
……
竊竊私語聲在人群中蔓延，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慮。
他們比誰都清楚，今天這場決戰不止是古家與火宗的生死較量，更是決定他們未來命運的豪賭。
古家贏了，左邊的人繼續榮華富貴；火宗勝了，右邊的人平步青雲，而左邊的人都會被清算。
人群後排，幾個頭發花白的富豪正偷偷打著電話，聲音壓得極低："小寶啊，機票訂好了嗎？彆管我，趕緊出國！"
他們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把小輩送出國留條後路，自己卻必須留在這兒。
隻有站在這裡的人，才代表著對他們追隨勢力的忠誠，贏了才有機會分玨川市的蛋糕，輸了則可能性命不保。
這是一場豪門的豪賭！
張鴻圖站在左邊第一排，黑色西裝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所有人都知道他與古家走得最近，要是火宗贏了，他第一個就得被拉去祭旗。
"張總，要不……咱還是撤吧？"旁邊的助理顫聲勸道。
張鴻圖猛地瞪了他一眼，聲音發狠：“撤？往哪撤！古家要是贏了，我就是叛徒，死得更慘!”
他咬了咬牙，“老子這條命，隻能押在古家身上！”
不遠處的雲天權也好不到哪去，雙手背在身後，指關節捏得發白。
他既希望古家贏，又怕火宗秋後算賬，一顆心懸在嗓子眼，看到人群中同樣緊張的張鴻圖，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和古代臣子護皇子登基一樣，一朝天子一朝臣。
輸的那一方所有人，都會被清算，輕則貶為貧民，重則滿門抄斬。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慢悠悠地從山道入口走來。
蕭硯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與周圍的奢華格格不入，卻自帶一股無形的氣場。
陽光灑在他身上，仿佛給他鍍上了一層金邊。
當他看到山腳下烏泱泱的人群時，挑了挑眉。
他沒想到這場決戰竟引來這麼多"觀眾"，不過看這些人的穿著打扮，瞬間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這些人哪是來看熱鬨的？分明是來押注的！
他剛想上山，就被兩個穿著青色勁裝的年輕人攔住。
古家子弟雙手抱胸，腰間的長刀閃著寒光，眼神警惕：“山頂是決戰之地，閒人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