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顏一聽,沒什麼興趣地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了。
可那書生卻打開了話匣子,追問道:“你是哪裡人士?”
“青州。”溫顏隨口編了一個地方。
“青州好啊,青州人傑地靈。”那書生稱讚道,“對了,你今年多大了?”
溫顏瞥了他一眼,反問道:“公子今年多大了?家住何處?家裡有幾個兄弟姐妹?雙親可安在?”
那書生一愣,隨即大笑出聲,一掌拍在她的肩上,“你這個人好有趣,我交定你這個朋友了。”
溫顏嘴角可疑地抽搐了一下,覺得這個人怕是有病,忙將他的手拂開,冷淡道:“對不起,我沒有交朋友的打算。”說完,便轉身走開了。
沒想到那人卻立即跟了上來,還苦口婆心地說:“為什麼沒有交朋友的打算?我跟你說,你這麼孤僻,是不行的,以後當了官,是要經常應酬的,你這麼孤僻的話,在官場上,會寸步難行的。”
“多謝兄台提醒。”溫顏暗暗翻了個白眼,“不過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有句話叫做,言多必失,你話這麼多,以後在官場上,容易得罪人。”
那書生一怔,旋即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激動道:“小兄弟,你說話真是一針見血,我這人哪裡都好,就是有個話多的毛病。”
溫顏麵色一變,立即抽回了手,怒斥道:“動手動腳,成何體統?”
書生愣了下,“大家都是男人,這沒什麼吧?”
溫顏單手負在身後,義正辭嚴道:“男人更該注意,有道是君子端方自持,兄台這般浮躁,以後如何在官場上立足?”
那書生聞言,有些羞愧地朝她揖了一禮,“小兄弟說得對,是我太不穩重了。”
溫顏悄然鬆了口氣,轉身沒再理他。
但那書生卻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小兄弟,我姓張,單名一個楷字,不知小兄弟貴姓大名?”
溫顏被他吵得有些不耐煩,便敷衍道:“我姓溫。”
“原來是溫兄弟。眼下天色已暗,不知在下有沒有這個榮幸,請溫兄弟吃頓飯?”張楷很是殷勤地說。
“不必了,我同我表哥一起來的,一會兒就回去了。”溫顏果斷拒絕了。
“誰能對出下聯,我家主人賞他一百兩!”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高喊道。
聲音之大,將茶樓裡鼎沸的人聲都蓋過去了。
聽到有一百兩,溫顏立刻心動了。
她連忙擠進了人群。
隻見一個男子站在凳子上,展開了手裡的紙張。
溫顏抬頭看去,隻見上麵寫著:饑雞盜稻童筒打
此聯一出,四周的人都靜默了。
就在眾人苦思冥想地想對子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道:“下聯是:暑鼠涼梁客咳驚。”
聽得此言,所有人都朝說話之人看去。
見是一個年輕的書生時,眾人一臉訝然。
似乎沒想到,對方年紀輕輕的,竟如此才思敏捷,眾人都還在苦思呢,他就已經背出來了。
年輕的書生正是溫顏。
見他氣度從容,有人忍不住問道:“為何是暑鼠涼梁客咳驚?”
溫顏指了指那男子手裡的上聯,鎮定從容地解釋道:“饑雞盜稻童筒打,意為饑餓的雞偷吃稻穀,孩童用竹筒驅趕。暑鼠涼梁客咳驚,意為暑天的老鼠在房梁納涼,被客人的咳嗽驚嚇。饑雞對暑鼠,盜稻對涼梁,童筒對客咳,音韻完全能匹配得上。”
眾人一聽,茅塞頓開,對她豎起了大拇指,“真是後生可畏!”
“讓諸位見笑了。”溫顏微一頷首,朝那拿著上聯的男子道,“不知在下出的對子,可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