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熵陣的光盾被沙晶巨人砸出第三道深溝時,蘇晴的衛星接收器突然“砰”地炸出火花——不是故障,是一股陌生的金色能量順著天線衝進來,直接給瀕臨關機的檢測儀續上了滿格電,屏幕上的能量條瞬間從12%飆到了40%!
“臥槽!這能量哪來的?”二柱舉著空火箭筒愣在原地,剛才還在喊“沒彈藥了要完蛋”,現在炮口突然自動亮起金光,甚至還嗡嗡作響,像在“催”他開炮,“難道是陸隊偷偷藏了能量包?”
陸沉也懵了。他正用三戒圖騰硬扛沙晶巨人的機械腿,掌心都快被震裂,突然一股暖流順著圖騰湧進來,光盾不僅補好了裂縫,還往外擴了半米,把巨人的腿都彈開了:“不對!這能量不是咱們的——蘇晴!查衛星信號!”
蘇晴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眼睛越瞪越大,眼淚突然就湧了出來:“是……是希望圖騰網絡!通過衛星傳到全球了!你看!”
她把屏幕轉向眾人,上麵密密麻麻全是閃爍的光點,覆蓋了整個地球地圖:歐洲、美洲、亞洲……每個光點都代表一個正在接收大漠記憶的人,數據流像瀑布般往下滾,全是“善意記憶已上傳”的提示。
“全球都在幫我們?”陳宇抓著骨刀的手都在抖,他突然想起剛才恍惚間夢見自己騎著駱駝,給一群金發碧眼的商人指路,還把自己的沙棗糕分給他們——原來那不是瞎夢,是全球記憶共振!
最先爆發出動靜的是二柱。
這小子突然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嘴裡還“嗚嗚”的:“我夢見我是絲路商隊的廚子了!我給大家烤沙棗糕,還救了個掉沙坑的小丫頭!”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往懷裡摸,結果摸了把沙子往嘴裡塞,嚼了兩下又吐出來,“呸!不是這個味!夢裡的糕甜多了!”
眾人剛想笑,遠處的隔離營突然傳來孩子們的歡呼。念念和紮羊角辮的女孩舉著紙飛機跑過來,紙飛機上畫滿了世界各地的風景:埃菲爾鐵塔、自由女神像、長城……“蘇晴阿姨!我們夢見好多外國人!他們說要幫我們保護綠洲!”
蘇晴趕緊調出實時夢境畫麵,屏幕瞬間被不同的場景填滿——
紐約,一個程序員正趴在電腦前打盹,夢裡他是絲路商隊的向導,穿著粗布袍,手裡舉著骨笛,把迷路的波斯商人從沙暴裡帶出來,還把僅有的水囊分給了受傷的同伴。“堅持住!前麵就是綠洲!”他在夢裡喊,現實中手指還在鍵盤上敲著“保護綠洲”的代碼。
東京,一個中學生趴在課桌上睡覺,夢裡她是個紮著馬尾的守沙人,正用沙棗枝編成的籃子,裝著水和乾糧,送給迷路的旅人。“跟著銀鳥飛的方向走,就不會丟!”她在夢裡遞出籃子,現實中嘴角還掛著笑,手裡攥著支畫著銀鳥的鉛筆。
倫敦,一個白發老人坐在搖椅上打盹,夢裡他是個穿著鎧甲的古代侵略者,手裡舉著搶來的銀鳥碎片,卻在看到守沙人保護孩子的場景後,突然跪倒在地,把碎片還給了孩子:“我錯了……不該搶你們的東西……”他在夢裡流淚,現實中眼角也滲出了淚水,手裡還緊緊攥著塊祖傳的沙棗木牌。
這些夢境像星星一樣,通過衛星信號彙聚成金色的光流,順著希望圖騰網絡,源源不斷地湧向大漠的逆熵陣。光盾的顏色越來越亮,從淡金變成耀眼的赤金,連祭壇周圍的沙粒都開始發光,自動組成了世界各地的圖騰——自由女神像的火炬、長城的磚塊、埃菲爾鐵塔的尖頂,與守沙人的銀鳥圖騰交織在一起。
“爽爆了!”陳宇忍不住大喊,骨刀上的金光暴漲,一刀劈開衝過來的沙晶傀儡,“全球都在給咱們打call!威廉姆斯這孫子要完蛋了!”
威廉姆斯的沙晶巨人果然慌了。他看著源源不斷湧來的金色光流,機械義眼的紅光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不可能!這些外人怎麼會幫你們?他們根本不懂大漠的仇恨!”
他瘋狂地激活隱藏的沙晶傀儡,成千上萬的青灰色身影從沙地裡鑽出來,像潮水般衝向逆熵陣。可這些傀儡剛靠近光盾,就被全球記憶的光流瞬間融化,化作帶著各地氣息的沙粒——有的沙粒裡混著巴黎麵包的麥香,有的帶著紐約咖啡的苦味,有的還沾著東京櫻花的花瓣。
“不——!”威廉姆斯的嘶吼震碎了雲層,沙晶巨人的胸口骨核開始閃爍不穩定的藍光,“我不會輸!我還有沙源!”
他突然將骨核的能量全部爆發,黑紫色的能量柱直衝雲霄,試圖攔截全球傳來的光流。可這次,能量柱剛碰到光流,就像冰雪遇到太陽,瞬間被融化,連巨人的機械腿都開始出現裂痕,晶甲一片片往下掉。
“太牛了!”蘇晴熱淚盈眶地抱住控製台,屏幕上的能量指數已經突破了150%,遠超逆熵陣的最大負荷,“你看!連南極的科考隊都在貢獻記憶!他們夢見自己是古代極地探險家,給大漠送過防寒的皮毛!”
陸沉舉起三戒圖騰,金色光流順著圖騰湧向沙晶巨人,直接在巨人的胸口開了個大洞,露出裡麵跳動的骨核:“威廉姆斯!你看到了嗎?仇恨永遠贏不了希望!全世界都在守護這片大漠!”
就在這時,二柱突然“哎呀”一聲,指著自己的掌心:“陳哥!我手上的圖騰變樣了!”眾人湊過去一看,他掌心的守護圖騰,竟多了個小小的漢堡圖案——顯然是接收了某個外國廚子的記憶,把快餐元素也融進去了,“這玩意兒還能自動更新?”
大家被他逗得笑出聲,緊張的氣氛瞬間緩和。可蘇晴突然皺起眉頭,指著檢測儀上的一條異常數據:“等等……這裡有股奇怪的能量波動!不是善意記憶,也不是威廉姆斯的黑潮……”
陸沉的笑容瞬間收斂:“怎麼回事?”
“這股能量混在全球光流裡,像是……在跟著一起進來!”蘇晴的手指飛快地敲擊鍵盤,試圖追蹤能量來源,“它的紋路很古老,和初代沙蠍祭司的殘魂有點像,但又不一樣……”
與此同時,紮羊角辮的女孩突然停下腳步,掌心的雙重血脈符號開始瘋狂閃爍,她抬頭望向天空,眼神變得迷茫:“好多……好多古代的人……他們在說……‘門要開了’……”
陸沉的心臟猛地一跳。他想起沙之靈之前的警告:“當全球記憶共振時,被封印的‘記憶之門’會出現。”難道這股異常能量,就是衝著記憶之門來的?
威廉姆斯的沙晶巨人已經瀕臨崩潰,卻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你們以為贏了?那股能量是我引來的!初代祭司的殘魂早就藏在全球記憶裡,等的就是今天!”
“你說什麼?”陸沉的臉色瞬間變了。
“全球記憶共振不僅能帶來善意,也能打開所有記憶的封印!”威廉姆斯的聲音帶著瘋狂的得意,“初代祭司會跟著能量進來,到時候他會激活沙源,把整個世界都變成大漠!你們都得陪葬!”
蘇晴的檢測儀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異常能量的波動越來越強,已經在逆熵陣的邊緣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黑色漩渦:“不好!它在吸收全球光流的能量!”
陸沉握緊三戒圖騰,金色光流再次暴漲,試圖壓製黑色漩渦:“所有人注意!守住逆熵陣!不能讓它打開記憶之門!”
可黑色漩渦的擴張速度越來越快,甚至開始吞噬周圍的金色光流。紮羊角辮的女孩突然衝過去,掌心的符號貼在漩渦上,竟暫時穩住了它的擴張:“我能看到……裡麵有好多痛苦的記憶……有人在哭……”
眾人都愣住了。這個雙重血脈的女孩,竟然能與異常能量溝通?
蘇晴突然眼睛一亮:“她的血脈能中和這股能量!快!讓她引導全球光流,把異常能量逼出去!”
陸沉立刻點頭,三戒圖騰的金光湧向女孩:“彆怕!跟著你的感覺走!全世界都在幫你!”
女孩深吸一口氣,掌心的符號與全球光流產生共鳴,金色的光流順著她的手,一點點逼退黑色漩渦。威廉姆斯的沙晶巨人發出絕望的嘶吼,骨核的藍光徹底熄滅,身體開始快速沙化。
可就在異常能量快要被逼出逆熵陣時,黑色漩渦裡突然傳來一個古老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殺意:“晚了……記憶之門已經打開……”
漩渦的中心,浮現出一隻布滿鱗片的手,正緩緩伸向女孩的掌心。
蘇晴的眼淚瞬間掉下來:“不……全球光流怎麼會打不開?”
陸沉的眼神變得無比堅定:“不,我們還沒輸。”他看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全球光點,“全世界都在看著我們,我們不能放棄!”
金色的光流再次暴漲,與女孩的血脈能量交織在一起,朝著黑色漩渦發起最後的衝擊。
這場全球記憶共振帶來的,不僅是希望,還有意想不到的危機。而那隻從漩渦裡伸出來的手,到底是誰的?記憶之門後麵,又藏著怎樣的秘密?
戰鬥,還遠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