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沙暴壓到祭壇上空時,二柱正把最後半塊沙棗糕往懷裡塞——這小子怕沙暴把糕吹走,用布條纏了三層,活像揣著塊寶貝金磚。可下一秒,沙粒就順著領口往脖子裡灌,他嗆得直咳嗽,舉著火箭筒喊:“陳哥!這沙暴比上次你搶我糕時的脾氣還大!”
陳宇沒工夫跟他貧。他舉著骨刀擋在隔離營前,掌心的勇氣圖騰泛著金光,卻隻能勉強護住身前三米的範圍。威廉姆斯的黑色沙暴像塊巨大的黑布,遮天蔽日,沙粒裡裹著無數扭曲的人臉——都是被他執念吞噬的生靈,有的嘶吼,有的哭泣,看得人心裡發緊。
“你們的和平都是假的!”威廉姆斯的聲音從沙暴中心傳來,帶著瘋狂的回音,“沒有仇恨,你們早就被沙源吞了!隻有我才能統治大漠!”
沙暴突然甩出道黑紫色的能量鞭,直抽祭壇中央的逆熵陣。陸沉舉著三戒圖騰硬扛,光盾被抽得劇烈震顫,裂紋像蜘蛛網般蔓延:“蘇晴!綠洲之眼啟動了嗎?再等下去,逆熵陣要撐不住了!”
“來了來了!”蘇晴的檢測車頂著沙暴衝過來,車頂的綠洲之眼裝置突然亮起綠光——這是之前艾麗西亞留下的共鳴裝置,能收集全大漠的意識圖騰,“所有人注意!把你們的和平念想注入圖騰!讓大漠看看,我們要的不是戰爭!”
話音剛落,遠處的綠洲突然亮起第一道光。
是王奶奶帶著牧民們,手捧剛收割的麥穗,麥穗上還沾著晨露。“我們要的是能種莊稼的土地!不是打打殺殺!”王奶奶的聲音通過綠洲之眼傳遍大漠,她手裡的麥穗突然化作金色的圖騰,順著風沙飄向祭壇,所過之處,黑色沙粒都安靜了幾分。
緊接著,絲路商隊的方向也亮起光。幾個金發碧眼的商人圍著銅瓢,共飲一瓢駱駝奶,瓢身上刻的“共飲”二字泛著金光:“我們走絲路,靠的是互幫互助!不是搶地盤!”銅瓢化作圖騰,與麥穗圖騰彙合,金色光流又壯大了一圈。
隔離營的孩子們最積極。念念和紮羊角辮的女孩帶頭,在沙地上畫起了綠洲——畫裡有牧民的帳篷,商人的駝隊,還有X戰士和S戰士手拉手,連二柱的火箭筒上都畫了個沙棗糕。“我們要一起吃沙棗糕!不要沙子!”孩子們的笑聲透過裝置傳出,沙地上的畫突然飄起來,化作無數小小的綠洲圖騰,像螢火蟲般飛向金色光流。
最讓人震撼的是S戰士和X戰士的握手。
老楊帶著贖罪軍的戰士們,走到X戰團麵前。老楊的手還纏著繃帶,是之前炸能量塔時傷的;小李的手也有疤,是保護牧民時被沙晶劃的。兩雙手握在一起時,老楊的贖罪圖騰和小李的守護圖騰同時亮起:“以前是我們糊塗,現在跟著你們,守大漠!”他們的握手化作巨大的圖騰,像座橋梁,連接起所有陣營的光流。
“臥槽!這也太燃了!”二柱看得忘了咳嗽,手裡的火箭筒都舉反了,“陳哥你看!連我藏的沙棗糕都發光了!”他掏懷裡的糕,發現布條上的沙粒竟自動凝成個小小的糕圖騰,順著他的手飄向金色光流——這烏龍操作,居然讓光流裡冒出更多沙棗糕圖騰,像下雨般砸向黑色沙暴,砸得裡麵的人臉都愣了。
“你小子歪打正著!”陳宇拍了他後腦勺一下,卻忍不住笑了——那些沙棗糕圖騰落在黑色沙暴裡,裹著的人臉突然不嘶吼了,有的甚至露出了饞樣,顯然是被“吃的”勾起了溫暖記憶。
金色光流越來越壯大,終於在祭壇上空凝成道金色沙暴,與威廉姆斯的黑色沙暴正麵對衝!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兩股沙暴緩慢交織——金色沙暴裡的人臉都在微笑:王奶奶遞麥穗,商人舉銅瓢,孩子遞紙飛機,戰士們握手;黑色沙暴裡的人臉從憤怒到迷茫,再到平靜,最後竟有不少人臉露出釋然的表情,主動朝著金色沙暴飄去,像找到家的孩子。
“不!這不可能!”威廉姆斯的嘶吼帶著恐慌,黑色沙暴開始收縮,“你們應該恨我!應該跟我一起報仇!恨我才能讓我強大!”
他試圖重新扭曲那些人臉,卻發現黑色沙暴裡的執念正在消散——有個曾被他獻祭的牧民,看到王奶奶的麥穗圖騰,突然哭了:“我也想種莊稼……不想當沙晶傀儡……”有個被他欺騙的S戰士,看到握手圖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我以前也是好人……不該搶東西……”
“威廉姆斯,你看清楚了。”陸沉站在祭壇中央,三戒圖騰爆發出最強的金光,金色沙暴突然加速,將黑色沙暴包裹在內,“我們要的不是對抗,是接納——接納彼此的過去,接納曾經的傷害,接納那些不完美的記憶。隻有這樣,大漠才能真正平靜。”
金色沙暴裡的人臉開始擁抱黑色沙暴裡的人臉:王奶奶抱住那個牧民,商人遞給戰士銅瓢,孩子把紙飛機塞到迷茫的人手裡。每一次擁抱,黑色沙粒就少一分,金色光流就多一分,連威廉姆斯的黑色沙暴中心,都開始滲出淡淡的金光。
蘇晴的檢測車屏幕上,全是跳動的綠色數據:“太好了!黑色沙暴的執念能量在下降!和平圖騰的共鳴率已經到98%了!”她激動得抱住身邊的陳宇,卻沒注意到屏幕角落,有個微小的紅色光點在閃爍——是來自沙源深處的異常能量,正順著沙暴的共鳴,悄悄靠近祭壇。
陸沉也注意到了不對勁。三戒圖騰突然發燙,與沙源方向產生了微弱的共鳴,他抬頭望向沙暴深處,隱約看到道熟悉的銀色影子——是艾麗西亞的意識殘魂,正朝著沙源方向飄去,似乎在追逐什麼。
“艾麗西亞?”陸沉的心臟一緊,剛想追過去,金色沙暴突然傳來威廉姆斯的聲音,不再是瘋狂,而是帶著疲憊:“陸沉……我好像……錯了……”
黑色沙暴徹底消散,露出威廉姆斯的本體——不再是沙晶巨人,隻是個穿著破白袍的少年,胸口的骨核閃爍著微弱的金光,眼底的紅血絲漸漸褪去:“我媽說的對……善良不是弱點……是我一直……一直不敢麵對……”
少年的身體開始化作沙粒,卻朝著金色沙暴飄去,想觸碰王奶奶的麥穗圖騰:“我也想……種沙棗樹……”
就在這時,沙源方向突然傳來震天的轟鳴!
道銀色的能量柱直衝雲霄,與金色沙暴產生共鳴,艾麗西亞的意識殘魂在能量柱裡大喊:“陸沉!小心!和平圖騰喚醒了記憶之門!初代祭司要出來了!”
所有人的笑容瞬間僵住。
蘇晴的檢測儀瘋狂報警,紅色光點擴大成個巨大的符號——與初代守沙祭司的殘魂紋路一模一樣!金色沙暴雖然還在,卻開始被銀色能量柱拉扯,裡麵的和平圖騰都在微微顫抖。
“怎麼會這樣?”二柱舉著火箭筒,臉上的笑容沒了,“我們不是贏了嗎?怎麼還有boss?”
陸沉握緊三戒圖騰,金色沙暴的光流在他身前重新凝聚:“沒結束……和平圖騰不是終點,是鑰匙。艾麗西亞說的記憶之門,才是真正的考驗。”
他抬頭望向銀色能量柱,看到艾麗西亞的意識殘魂正在與裡麵的東西對抗,隱約能看到道古老的身影在能量柱中蘇醒,手裡舉著半塊與三戒圖騰互補的碎片——顯然,這才是威廉姆斯執念的根源,是初代祭司布下的千年局。
少年威廉姆斯的沙粒還在朝著麥穗圖騰飄,卻突然被銀色能量柱吸走,化作道黑絲,鑽進能量柱中的身影裡。那身影發出低沉的笑:“和平?不過是我喚醒記憶之門的養料罷了。”
金色沙暴與銀色能量柱的對衝開始了。這一次,不再是執念與希望的對抗,而是千年秘密與現世守護的較量。
陸沉深吸一口氣,對著所有人喊:“守住和平圖騰!艾麗西亞還在等我們!記憶之門後麵,一定有讓大漠真正平靜的答案!”
二柱重新握緊火箭筒,這次沒舉反:“陳哥!這次我肯定不扔錯!就算是初代祭司,我也用沙棗糕砸他!”
陳宇拍了拍他的肩膀,骨刀的金光與和平圖騰呼應:“走!讓那老東西看看,咱們大漠人的厲害!”
金色沙暴再次暴漲,朝著銀色能量柱衝去。可沒人知道,記憶之門後麵,藏著的不是救贖,而是關於大漠起源的恐怖真相——守沙人與沙蠍的仇恨,從來不是因為戰爭,而是因為個被封印的“沙之契約”。
這場看似勝利的和平之戰,隻是掀開了千年秘密的冰山一角。而那半塊碎片,到底會打開救贖之門,還是毀滅之境?
答案,就在記憶之門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