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幫著掃院子,分明是看上桃夭,在勾引桃夭。
不過桃夭說破天就是個貧苦人家的女兒。公爹喜歡桃夭,並沒有給她辦奴籍。
但是良籍有什麼用?在這個府裡,老太爺隻要瞧上她,跑不掉。
柳南絮轉了一圈,也沒發現府裡哪個院子有異常。
乾脆直接去了梁幼儀的竹塢。
芳苓小臉木木的,臉上皺巴巴的,好似哭過,說:“世子夫人來做什麼?”
柳南絮臉一拉,說道:“你這奴婢欠打,我來看看妹妹還不能來了?”
梁幼儀聽到她們的動靜,出了門,站在門口,再也不像以前那麼熱情,而是冷漠著臉問了一句:“你來做什麼?”
柳南絮大驚,不管以前還是關係緩和後,梁幼儀都沒有如此厭惡地和她說過話。
她走上前,伸手去握梁幼儀的手:“妹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果是嫂嫂做得不對,嫂嫂給你道歉。”
梁幼儀抽回手,看了她一眼,那眼裡的恨意,把柳南絮嚇了一哆嗦。
“不勞煩嫂嫂,你走吧,我們還要去雲水禪寺祈福……”
說到這裡,她再也不理柳南絮,叫芳苓扛起包袱,主仆幾個,走了!
柳南絮不知道怎麼回事,問竹塢的人,誰都不說,一個個都看她恨恨的。
柳南絮實在忍不住,立即派了心腹去打聽,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子墨安排了人沿途“恰巧”碰上對方,消息傳給他們。
不多久,打探消息的人,驚慌失措回到丹心院,未開口就眼淚流下來。
“世子夫人,不好了。府裡五位少將軍,全部被蛟龍國活捉。”
“世子爺、景言少爺、景棠少爺都……挑了手筋腳筋……”
柳南絮隻覺得眼前一黑,月梅趕緊扶住她:“世子夫人,您千萬要挺住。”
柳南絮嗓子乾澀,抓住那人的胳膊,大吼道:“太後是不是派人去救了?”
心腹大哭:“奴婢費了好多周折,拿了三十兩銀子買通人,才向兵部尚書的次子打聽到,太後已經下了密旨,割讓城池與蛟龍國換人……”
柳南絮心下稍安,太後與世子爺他們關係最是親厚。
但是想到梁景湛再也不能上戰場,甚至成了一個完全不能自理的廢人,忍不住失聲痛哭。
那婢女把剩下的話說出來:“夫人,咱們世子爺,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什麼?”柳南絮的哭聲一停,“你這奴才說話為什麼大喘氣?”
“太後娘娘隻肯拿城池換景渝、景沄少爺,世子爺、景棠少爺、景言少爺……”
“你快說,他們怎麼了?”
柳南絮心裡狂跳,衝著那婢女大吼。
她大概猜到是什麼了。
梁景湛、梁景棠、梁景言已經成了廢人,對太後娘娘無用了。
太後娘娘放棄了他們。
柳南絮聽到心腹哭著說“他們都被放棄了,已經做好追封的準備”時,再也忍不住,哭得暈了過去。
待她悠悠醒來,才忽然明白梁幼儀為何仇視她。
梁景湛、梁景言是梁幼儀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不管平時怎麼吵,但是在生死麵前,總還是親兄妹。
“郡主一定以為我、太後、婆婆、祖母,幾個人是一夥的,聯手放棄了世子爺和小叔……”
柳南絮淚水不斷地湧出。
梁景湛是她的夫君,她怎麼可能放棄?
是太後和祖母,他們放棄了世子爺,不然,怎麼可能都瞞著她?
柳南絮哭了一場,洗臉,換上一張平靜的麵孔,去了鬆柏居。
幾個孫子出事,梁老夫人大病一場,這幾日都在床上躺著。
看柳南絮來,強忍著悲痛,掛了笑容:“景湛媳婦,你怎麼來了?”
柳南絮問道:“祖母,世子爺是不是出事了?”
“你聽誰說的?他們爺兒幾個在北境抗敵,沒有軍報傳來。”
“祖母,我已經得到消息,說世子爺被蛟龍首領抓走了,還把手筋腳筋挑了……”柳南絮淚如雨下,“祖母,姑姑是不是放棄了世子爺?”
“哪有的事!你父親、叔父和景湛他們兄弟五個,正與蛟龍蠻子對峙,你也知道,戰場上,生死難料……”
“可前幾日,傳信兵沿街大喊五虎將被捉,還……”
“他們是北蠻的細作,太後已經將其就地正法。”
柳南絮看著梁老夫人依舊不肯說,便也不再問。
派人給娘家兄長送了一封信。
結果兄長以忙碌為由,沒來見她。
越是躲著她,她心底裡越沉,越是到處打聽。
一咬牙,拿出千兩銀子,送到聆音閣打聽消息。
聆音閣消息很快給她,消息很詳細。
“定國公世子手筋腳筋被挑斷......太後已經下密旨,放棄梁景湛、梁景言、梁景棠,隻救.....
蛟龍國放言:自四月一日起,蛟龍國一日虐殺一人,頭蓋骨喝酒,身軀烤兩腳羊……”
柳南絮“噗”的一口鮮血噴出,胸前血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