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物也不是武皇帝派人偷的,他擁有天下,還不屑於這些寶物,是咱們自己的人,監守自盜。”
千傑瞧了蕭千策一眼,說了一句:“太後娘娘,您的禁軍挺忠心的。”
太後知道這是諷刺她,她怒道:“你不是武德司的高手嗎?竟然放任彆人偷盜?”
千傑一攤手:“臣也著了道了,家賊難防。”
蕭千策衝他笑了笑,千傑也笑了笑。
“監守自盜?”太後臉色難看,看著太皇太後和蕭千策,諷刺地說,“你們相信這是禁軍乾的?他們哪裡來的能力在姬染的眼皮子底下把那麼多東西倒騰出去?”
千傑說:“他們怎麼沒有能力?他們是禦前侍衛,皇宮禁軍呢!”
蕭千策說:“母後,朕可以保證,這些東西確實不是炎武大帝偷的。”
“那是誰偷的?”
“禁軍,朕已經告訴你了,你怎麼不信?”
太皇太後捏著佛珠,眼皮都沒有抬,說道:“除了禁軍,沒有誰能給我們全部下藥,武皇帝的人昨兒一天都沒近我們的身。”
昨天他們上了岸,進了兵所,就沒人搭理他們。
太後哪裡肯信,惡狠狠地對秋豐說:“去,告訴鳳闕,他說好的要保證我們的人身安全,他的誠信呢?”
秋豐硬著頭皮請求見鳳闕,裴焰冷冷地說:“你想見武皇帝陛下?”
“是,太後娘娘要他去一趟,有事相商。”
“叫她自己過來拜見武皇帝陛下。”
“這怎麼可能……”
“給你們臉了是嗎?要不是雲王再三叮囑不要對陛下用粗,莫說本將,就是那十萬豐州軍,早就一人一口咬死那對賤貨母子了!”
裴焰一想到全家死於大水,殺氣根本按壓不住,“眼下,武皇帝是一國之君,登基之前是大陳僅次於皇帝的齊王,無論以前還是現在,梁言梔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你……”
“滾回去!再多說一句,就永遠彆想回去了!”
“……”秋豐立即跑了。
裴焰在後麵狠狠地吐了一口,罵道:“什麼東西!”
*
九月二日。
炎武大帝一大早正在處理全國各地寄來的折子,外麵傳來子聽的聲音:“主子,子墨來了。”
鳳闕手裡的禦筆未停,說道:“叫他進來。”
子墨風塵仆仆,滿臉笑容進來。
鳳闕看了他一眼,這個人自從離開聆音閣,被送到雲王手下,越來越不像個殺手了。
瞧瞧,笑得小傻子一樣。
“陛下,您猜猜臣給您帶來了什麼?”子墨不怕死地賣著關子,他知道肯定不會挨揍。
“快說。”
“您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雲王回來了?”
“那倒沒有……不過,臣給您帶來了這個!”
子墨把一個小匣子遞上來。
“呐,雲王給您……”
話未落,手裡的匣子已經沒了,鳳闕先淨手,虔誠地把匣子的密封打開,入目便是一疊紙!
小心地打開,原來,是一幅畫。
《流光入窗圖》。
月夜,寂靜的窗,外麵是皎潔的月光,背景是似隱似現的大海,窗外假山旁,一道瘦高身影,月白的錦袍,正含笑望著窗內。
至於窗內的人兒,大約此時也正含笑望著月下的人兒呢吧!
丹青下麵,有兩件物事,一枚是她親手繡的荷包,一枚是極品白玉發冠。
今兒是九月初二,他的生辰。
赤炎王朝國主炎武大帝,弱冠之年。
鳳闕雙手虔誠地抓著荷包,又翻來覆去地看那發冠。
很顯然,對方準備了有一些時日了,並非一時衝動。
他又去看那幅畫。在畫中人身後的假山暗黑裡,他仔細地審視,看到隱藏的“鬆青”兩字,笑得如百花盛開!
子墨在一邊也跟著默默地笑,他家主子的笑話並不容易瞧見,隻有他,看見了好幾次……
“子墨!”
“啊,在在在,臣在!”子墨一秒把笑容憋回去,“陛下有何吩咐?”
“雲王有沒有叫你帶彆的話?”
“雲王說:捉住梁言梔後,陛下儘快班師回朝。無論她與東啟國怎麼打,陛下都不許親自帶兵援助。”
“你出去吧!”
“……”子墨走到門口,又倒退了幾步,頭扭過來,看著鳳闕說道,“陛下,您可以娶親了吧?荷包和玉冠都給您了!”
“出去!”
誰不想?關鍵看雲王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