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瑪妮婭的時候,對方已經在那議事大帳中。
人看起來很是憔悴,似乎還受了不小的傷。
張有力想的沒錯,這是做戲做全套,被一路追殺才來到鹽礦場的。
而且就在她進入峽穀後,峽穀外也進行了封鎖。
追殺她的人數過百,由更海麾下黑龍衛和刻刀族“刀兵”組成。
一路窮追猛打,她帶二三十號人,最後就剩了四五個。
她的到來,也帶來了現在的情況和後續的安排。
黑龍衛這次出兵近千,由大將軍更海和右將軍塞石親率。
刻刀族也出動了八百人,占據刻刀族兵力的七成。
這是更海與之商量的結果,美其名曰隻有這樣,才不會出現偷襲各自大本營的事。
預計明晚到後天天明前進攻,進攻前會有一場勸降。
待大舉進攻時,更海和塞石會突然反水,屆時便由引君入甕變成甕中捉鱉。
瑪妮婭雖然受了傷,可整個敘述的過程,語氣都帶著激昂之色。
此番隻要成功,元氣大傷的刻刀族也就成滾刀肉。
而她能與更海達成協議,則是因為那張牛皮卷起到了作用。
大祭司雖然死了,卻換來了塞氏的絕對支持。
普通族人現在也對那預言深信不疑。
故而更木是死是活也就沒那麼重要了,再加上來此得知了合作對象是總督府,這無異於又給她加了一層底氣。
什麼太子陣營或是其他陣營都太遙遠,總督府那可是直接管轄西南二省,並且一直是那位老皇帝的親信。
總督府的下場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她想要整合這片區的難度,已經成了倍數在遞減。
那麼距離整合整個南蠻區域還遙遠麼?
……
結束了議事,瑪妮婭直接去了張有力住處。
今夜的兩人,也算是第一次同床共眠。
“老公,你睡了沒?”
深夜的兩人都沒有睡,各自有著各自的心事。
張有力道:“好好養傷歇息吧,不然牛沒耕壞地就長不出莊稼了。”
這話瑪妮婭聽懂了,帶著撒嬌的語氣道:“誰跟你說那事呢,人家就是想問問你怎麼想的,之前議事的時候你可沒幾句話。”
張有力將她摟進懷裡道:“那你可要誤會我了,我一個總旗官,可插不上太多話。”
“現在又沒外人。”
“真叫我說?”
“說唄,你可是人家的福星。”
瑪妮婭這話絕對不假。
自打遇見張有力以來,她可一直在走運來著。
不然彆說吞並刻刀族了,整合黑龍族都需要花費不少時間。
張有力直接潑了一瓢冷水道:“有關這件事,你還是做好最壞的打算。”
“你是在擔憂更海反水?”
“這事就算能成,可黑龍族的大部分兵權依舊在他手裡。信仰什麼的注定隻是少數人,你有這樣的想法,並且有了合適的機會,這機會未嘗不能是他的。”
“你說得很對。”激動歸激動,但瑪妮婭的優點之一就是聽勸,“所以我已經表明了不會跟他爭兵權,在此基礎上還給到了他無法拒絕的條件。”
關於這些,她議事上並沒有說。
張有力:“講來聽聽。”
瑪妮婭卻沒了說下去的意思:“老公,我有些困了。”
她的給的條件是刻刀族經營的產業,在之後全部給到更氏去經營。
與之相比,死一個更木真不算什麼。
張有力也沒有逼問她的想法,正好有件事還沒來得及去做,便借口道:“差點忘了這個點得帶隊巡邏,你先睡著我去去就回。”
見他起身穿衣,瑪妮婭懇切道:“老公,求你件事。”
張有力寬慰她:“我的意思是居安思危,可不是說你做事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