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嬌閣包廂內。
自從顧塵風被蘇挽月請進了廂房,私下會麵。
歐陽財就覺得,這菜也不好吃,酒也不香了。
就連身旁兩位作陪的花魁,賣力服侍,他也提不起興致了。
他心中不敢褻瀆的女神,才貌冠絕帝都的蘇大家。
居然會主動邀請三少,當她的首位入幕之賓。
哪怕三少是他的好兄弟,歐陽財一時也難以接受。
我和三少並稱“帝都二廢”,為什麼就把我落下了?
難道是我不夠廢嗎?
在包廂內左等右等,終於,顧塵風返回了包廂。
歐陽財急得跳腳,“三少你怎麼去了這麼久,你和蘇大家都乾了些什麼?”
顧塵風沒有多言,隻將手中那隻,帶著美人體香的香囊,在半空揚了揚,淡淡開口道。
“蘇大家,果然很潤!”
“……”
歐陽財頓時手捂胸口,臉色發白,身軀搖搖欲墜。
經過一陣幻滅後,他由衷感慨。
“三少,我服了!
今後泡妞一道,你就是我的祖師爺了,祖師爺在上,請受我一拜!”
……
同一時間。
頂樓西廂房內。
蘇挽月靠在書案前的長椅上,用手輕揉嬌軀某處,俏臉緋紅,眸中慍色未消。
“這個渾蛋,下手真重,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而且不僅粗魯,還小氣!
連一件珍貴點的信物,都舍不得給,還學彆人題詩。
誰不知道,顧家三少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
蘇挽月滿懷幽怨和憤懣。
奈何,本命蠱被對方控製,她也隻能受製於人。
如今她傷勢未愈,手下也全部喪生,
要找出嫁禍自己的真凶,說不得,還真要借助顧家的力量。
“且先與這家夥合作,找機會奪回本命蠱,說不定還能利用他,幫我完成那個任務!”
打定主意後,蘇挽月的目光,終於看向桌案上,顧塵風寫的那首詩詞。
方才顧塵風在這裡,寫寫畫畫時,她壓根兒沒心情去看。
如今既然要和顧塵風,維持藝伎與入幕之賓的關係。
這副詩詞再拙劣,她也隻能收下。
大不了自己改寫一番,再裝裱起來。
隨即,蘇挽月執筆,目光隨意掃過詩句開頭。
《贈·蘇大家》
“果然是很庸俗的標題。”
她又看向詩文第一句。
“清風挽月醉西樓,笑問紅塵又一秋。”
“嗯……?”
隻一句,蘇挽月便微微一怔,臉上的不屑之色,悄然收斂。
她下意識坐直了身子,凝神細讀起來。
“清風挽月醉西樓,笑問紅塵又一秋。
欲訴往昔難落筆,紙短情長意難留。
昨日已隨晚風去,幾度惆悵無來由。
試問秋雨為誰羞,落花含淚訴離愁。”
“啪嗒!”
讀完全詩,蘇挽月的神情徹底呆滯,連手中筆杆滑落,都不自知。
眼前畫麵,忽然變得朦朧起來。
她仿佛看到了清風明月夜,癡男怨女恩愛纏綿後,天降秋雨,簌簌而落,情人灑淚相彆。
最終,男人的背影,漸漸模糊在雨幕,和女子眼眶的淚水中。
不自覺的,蘇挽月的眼角竟也有些濕潤了,完全被詩句中的意境所感染。
……
卻說顧塵風和歐陽財,此時已經離開了千嬌閣。
歐陽財打道回府。
顧塵風見天色不算晚,便趕去了萬寶齋。
回想今日千嬌閣一行。
雖然沒有找到真凶,卻也得到了不少線索和消息。
至於那蘇挽月,顧塵風的確想要利用她,找到暗殺自己的凶手。
卻也留了個心眼。
此女身份不明,帶人潛藏在帝都,即便不是針對自己,恐怕也圖謀不小。
倒是可以在日後的接觸中,慢慢試探出來。
坐在馬車裡,顧塵風靈覺感知到,那道隱秘的氣息,又跟著自己前行。
他不由心中暗自吐槽。
“還他娘的高手,老子差點被那女人陰了,也沒見你預判出手。”
若是讓暗中隨行之人,聽到顧塵風的心聲,估計要鬱悶的吐血。
即便是高階武者,能夠通過氣機,提前預判一些危險和殺氣。
但蘇挽月對於顧塵風並無殺意,用的也都是極為隱晦的催眠手段,自然難以感知。
而顧塵風逛的又是青樓,不便直接監視,看他的活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