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塵風走了。
和蘇挽月乘坐馬車,在一隊相府護衛護送下,朝著帝都方向行去。
與此同時。
金麟會所在莊園,後院修建的一座七層高塔頂層。
塔樓一扇半開的紗窗後。
一雙犀利如鷹的眼眸,緩緩斂去精光,目睹著馬車遠離莊園。
“未許俗眼窺真貌,暫將鱗甲隱寒潭。”
白衣如雪的青年,雙眼微眯,發出一聲感歎。
“難怪此前,張郵兩次計劃都失敗了,原來我們對付的,是一隻‘潛龍’。
能夠背負紈絝之名,在帝都藏鋒十餘載,不露分毫破綻,不愧是顧家子孫。”
這一刻,這位於暗中攪動風雲。
皇甫家年輕一輩,最優秀的青年,竟感到了一絲挑戰。
因為即便是他,也對此人失算了!
“顧塵風,你的確有資格讓我高看一眼,可惜,也就僅此而已。”
青年回頭,朝身後黑暗處發令。
“傳訊下去,準備行動!”
“是。”
……
金麟會主場,棲鳳山,距離帝都有十幾裡路程。
距離不算遠。
途中要經過一條,位於兩山之間的峽穀。
峽穀兩側,樹林蔥濃茂密,偶有猿猴啼鳴。
此時,顧塵風的馬車,距離峽穀還有一段距離。
他和蘇挽月在馬車中,相對而坐。
雖然馬車十分寬闊,但車內的氣氛,卻顯得有些旖旎。
蘇挽月一直東張西望,偶爾還會突然臉紅一下。
目光始終不與顧塵風接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塵風的思緒,同樣沒有閒著。
此番金麟會,蕭國舅和張郵,帶來的危機,雖然被他化解。
甚至反過來,被自己利用。
但仔細回想,這兩人在會上,針對自己的一係列安排,卻是極為巧妙狠辣。
若非自己,有著上一世的智慧和底蘊。
今日換了任何人,隻怕都化解不了這場危局。
可如此精妙的計劃,會是蕭國舅和張郵,這兩個腦殘能想得出來的?
答案不言而喻。
顧塵風隱隱感知到,兩人身後有著一隻,無形的“黑手”。
從自己在太荒嶺遇險,張郵在珍禽園對自己設套。
到今日金麟會,對顧家聲譽的迫害。
那隻黑手,一直在針對自己。
而能夠調動,蕭國舅和張郵為棋子。
整個帝都除了皇家,恐怕也就隻有皇甫家了。
作為顧家的頭號政敵,皇甫家對自己出手,顧塵風一點也不意外。
隻是他心中在想,到底是皇甫家的哪一位,負責對自己的具體行動。
既然對方已經接連三次,計劃失敗,肯定會有第四次。
而且,應該會很猛烈,一擊致命的那種。
“而對方會如何謀劃,何時實行,才是最好時機呢?”
大腦飛速運轉片刻。
顧塵風忽然瞳孔一縮,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或許,現在就是最好時機!”
此時,馬車剛好行駛到峽穀入口。
顧塵風暗中將精神力擴散,朝著幽靜的峽穀四周一掃。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驟然襲來。
“情況不妙!”
下一刻,對麵的蘇挽月也突然抬頭。
美眸中一絲警惕之意浮現。
二人目光對視,都意識到危險逼近。
“走!”
蘇挽月起身,一把抓住顧塵風,就想帶他逃離。
顧塵風卻搖了搖頭。
“他們是衝我來的,你先走。”
“一起走!”
蘇挽月的手,抓得更緊了些。
顧塵風反手握住她的手掌。
“敵人實力不明,你傷勢沒有痊愈,未必能帶我安全逃離。
這裡有我顧家護衛,和一位高手守護,他們沒那麼容易得手。
你想幫我,就立刻去帝都,通知我大姐!”
蘇挽月神色變幻一陣,一咬牙點點頭。
“好,你等我!”
她身形一動,將要躍下馬車前,回頭看了顧塵風一眼。
“你自己多小心……”
頓了頓她才補充道:“你死了,我找誰討要本命蠱!”
說罷,身形一閃,從車廂消失。
顧塵風笑著搖頭。
“這女人,真是除了嘴硬,哪裡都軟。”
此時,馬車已經在峽穀入口,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