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星月故作委屈,“盈盈妹妹,我看你那般熱心腸,本以為你是我們科室最有耐心的。而且你自己說不怕苦不怕臟。我以為你肯定能搞定8號床的那位阿姨。”
這是鄧盈盈自己挖的坑。
總不能對喬星月說,她沒有耐心,不能搞定8號床病人吧?
喬星月又說,“盈盈妹妹,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不想讓大家認為你真的吃不了苦,還是委屈你回去安撫朱阿姨的情緒,然後哄著她把針打了。要不然,本來你不是不怕麻煩的人,大家也要誤會你確實怕麻煩,確實怕吃苦受累。”
穿越之前,喬星月可是在體製內的大醫院,呆過很多年。
職場上見過各種各樣的人。
對什麼樣的人,說什麼樣的話,她早就遊刃有餘。
對付鄧盈盈這種,就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茶裡茶氣,誰不會似的?
她又平靜地補充了一句,“盈盈妹妹,你說是吧?”
鄧盈盈敢說不是嗎?
不敢。
她不想再回到8號床,又不得不忍著強烈抵觸感,轉身回去。
鄧盈盈回到8號床烈士母親的床前時,梁主任也在。
喬星月也走過去了。
她見梁主任試圖安撫這位可憐的烈士母親,可是對方情緒比較激動,梁主任也是被咬了一口。
梁主任一邊忍受,一邊試著安撫。
這是烈士的家屬,她的兒子和丈夫還有孫子和兒媳婦,都是因為毒販而死的,他們更應該好好照顧她治療她。
喬星月想上前幫忙時,鄧盈盈又站出來了。
這個時候有梁主任在,正是證明她能夠勝任這份工作的最佳機會。
“梁主任,我知道錯了,讓我來吧。”
“我會把這位阿姨當成親媽來照顧的。”
這時,梁主任見鄧盈盈認錯態度良好,滿意地點了點頭。
事實上,鄧盈盈又被打臉了。
她說著要把這位精神失常,動不動就打人的阿姨,當親媽來照顧。
實際上,又躲又閃。
忍了沒兩分鐘,還是搞不定。
甚至在病人準備咬她的時候,又推了對方一掌。
旁邊的梁主任,看著又失望了起來。
“小鄧,要不這樣吧,你去處理一下你的傷口。”
“我就跟謝師長說,你吃不了這裡的苦。”
“你到更輕鬆的地方去工作,相信謝師長有那個能力把你調過去。”
鄧盈盈委屈,“梁主任,你不要趕我走,我真的能吃苦的。”
來單位報到之前,她向謝師長保證過的,一定能吃苦耐勞。
要是第一天就被趕回去了。
她哪裡還有臉再回謝家?
“我來吧。”這時,喬星月上前半步,準備靠近烈士母親。
鄧盈盈心中氣的牙癢癢,卻依然要裝作十分體諒的模樣,拉住了她。
“星月姐姐,這個朱阿姨打人很疼的,就是你醫術再高超,也應付不了的。”
“要不這樣吧。”鄧盈盈看向梁主任,“這位阿姨腦子有病,我們把她綁起來,再給她打針,好不好?不然她會給大家惹很多麻……”
梁主任真的生氣了,頓時斬釘截鐵,“鄧同誌,注意你的言辭。朱阿姨她隻是受了刺激病了,她不是腦子有病,請你對革命烈士的家屬尊重一些!”
這是提醒,也是警告!
鄧盈盈委屈想哭,“可是,就算星月姐姐醫術高超,也搞不定的呀。”
她說的是實話。
“奶奶,抱一抱!”身側,喬星月已經不怕被打,抱緊了烈士母親。
她看過朱阿姨的資料。
隻要聽到對方奶奶兩個字,就會鎮定下來,因為她確實有一個可愛的孫子。
果然,對方不鬨了。
喬星月拍了拍她的背,溫柔道,“奶奶,我先給你把扣子扣上,您看,您扣子都落啦。”
對方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