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星月淡淡地看了一眼鄧盈盈。
光是用腳指頭想一想,便知道。
一定是鄧盈盈在黃桂芳麵前,說了她不少壞話。
所以她剛進門就被黃桂芳如此針對。
她笑了笑,道:
“芳姨,我聽說明哲奶奶身體不好,想找個會中醫的大夫過來調理一下。”
“明哲以前幫了我很多。我想著為明哲奶奶做點什麼,以表感謝,所以就特地過來了。”
“剛一進門就聽見芳姨罵我是寡婦狐狸精。”
“芳姨就這麼喜歡給人扣帽子?”
“難怪盈盈妹妹要在科室裡那樣說您,原來您真的是這樣的人啊。”
這招叫禍水東引。
反正她也沒說鄧盈盈什麼壞話。
鄧盈盈不是想讓謝明哲他媽針對她嗎?
那她就讓她們先倆狗咬狗。
果然,這招奏效了。
黃桂芳一臉不滿地看向鄧盈盈,臉色有些崩不住了。
“盈盈,你在你們單位說我是什麼樣的人?你說我壞話了?”
鄧盈盈被黃桂芳的話砸得一懵,聲音都帶了點顫,“芳姨,我,我沒有……我怎麼會說您壞話呢?”
喬星月語氣平淡,“芳姨,盈盈妹妹向來愛在科室說些軍區大院裡的事兒,許是我聽岔了,當不得真的。”
黃桂芳生性多疑,最怕彆人背後說她不好。
鄧盈盈平時總在她耳邊念叨張家長李家短,讓她不得不懷疑。
黃桂芳指著鄧盈盈,“你自己說!你有沒有在外麵說我壞話?”
鄧盈盈的眼圈“唰”地紅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她咬著唇看向謝江,聲音哽咽,“謝叔,芳姨,我知道我嘴笨,平時愛跟芳姨聊些家長裡短,可我對謝家的心是真的。”
“我爸走得早,是謝叔您和芳姨把我當親閨女養,我怎麼敢忘恩負義,背後說芳姨壞話?”
她抹了把眼淚,“要是芳姨和謝叔信不過我,覺得我留在謝家礙眼,我這就收拾東西走。”
“我爸當年為了救謝叔犧牲,他常說做人要懂感恩,我要是真做了對不起謝家的事,就是對不起我爸的在天之靈,我……我沒臉再待下去了。”
提到犧牲的鄧父,謝江的眉頭幾不可察地動了動,黃桂芳也愣住了,這孩子自小沒了爹娘,有多可憐乖巧她都看在眼裡。
黃桂芳被她哭得心頭一軟,強硬的語氣泄了大半,伸手想去拉她:“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
“芳姨!”鄧盈盈往後退了半步,眼淚汪汪地看著她,“您要是心裡膈應,我就去宿舍住。等您氣消了,覺得我還能留在謝家,我再回來看你……”
謝江語氣沉了沉:“行了,都彆說了。”
客人還在這裡。
這件事情,謝江準備等喬同誌吃完飯回去後,再來處理。
正好這時,吳嬸端著菜出來,說是可以準備開飯了。
謝江正準備留客,“喬同誌,你看,菜都做好了。”
喬星月斬釘截鐵,“謝師長,飯就不必吃了。我今天是來看奶奶的,奶奶在哪裡?”
吳嬸忙給她指路。
帶著她進了奶奶的屋子。
奶奶腿腳不好,眼睛也看不太清,隻覺眼前有個人影靠近。
她伸手觸摸,“桂芳啊,剛剛外麵在吵什麼呢?”
“奶奶,我是大夫。”喬星月握住奶奶伸來的手,坐在床沿邊上,開始把脈,“我過來給您看看身體情況。”
這脈相……確實有點棘手,但她有幾分把握。
隨即,起身,看向謝江,“謝師長,如果後期您能信得過我,我願意過來替奶奶調整身體。今天就不打擾了。祝師長一家闔家歡樂,幸福綿長。我帶安安和寧寧先走了。”
說完,她拎著帶來的香蕉和桃酥,帶著安安寧寧離開了。
這登門拜訪的禮數,是留給有教養的家庭的。
香蕉和桃酥,她才不給黃桂芳留下。
帶回去給兩個可愛懂事的女兒吃著,不香嗎?
領著兩個女兒,喬星月乳腺通暢地離開了。
謝江想攔也攔不住。
然後指著還在找鄧盈盈理論的黃桂芳,嚴厲地瞪了一眼,“就算有什麼事,不能等客人走了再說?你看你給鬨的。”
黃桂芳啥話也不敢再說了。
這時,謝明哲想去追上喬星月,卻被謝中銘長臂一伸,給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