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它是什麼！”秦無涯怒吼一聲，道心幾乎失守，“它的目標是師尊！我們……中計了！”
他猛地回頭，看向那已經近在咫尺的逍遙宗，再看看眼前這片亟待淨化的死亡星係。
回去救援？還是先處理眼前的麻煩？
這是一個足以讓他們道心崩潰的選擇。
回去，就意味著放任這片“噪音源”繼續存在，他們的出征將成為一個笑話。
不回去，師尊的安寧，將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脅！
“我們……”秦無涯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顫抖，“該怎麼辦？”
四位道祖，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絕望與無力。他們發現，在守護師尊這件事上，他們所做的，似乎永遠都不夠。
萬法歸寂殿內，氣氛凝固到了冰點。
天音寶鑒上，那個代表著“未知概念體”的柔和光團，離逍遙宗越來越近。它沒有展現出任何攻擊性，但它所過之處，萬法凋零，大道退避，形成了一片絕對的“真空地帶”。這種無聲的壓迫，比任何毀天滅地的神通，都更讓人感到窒息。
“不能再等了！”李劍心做出了決斷，她的眼神，恢複了劍修應有的銳利與純粹，“淨化天琴座，可以稍後。師尊的安寢，不容有任何萬一！”
“可是，我們現在趕回去，也需要時間。”藥無塵焦急道，“對方的速度太快了，等我們回去，恐怕……”
“那就賭一把！”秦無涯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猛地看向天音寶鑒，“賭師尊留下的後手，能撐到我們回去！也賭……這個東西，不是我們想象中的敵人！”
“什麼意思？”魅影不解。
“它的氣息，雖然恐怖，卻太過‘純粹’了。”秦無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從這絕境中，找到一絲生機，“純粹到……不像一個‘活物’。它更像一個……被設定了固定程序的‘工具’。它的目標是師尊，但目的，未必是‘傷害’。”
這個大膽的猜測，讓另外三人都是一愣。
“大師兄的意思是……”
“我等，立刻返回！”秦無涯不再猶豫，下達了命令，“但不是直接攻擊！先全力開啟宗門的‘因果屏蔽大陣’，將它暫時隔絕在外。然後，由我一人，前去接觸。你們三人，在陣中策應。一旦我遭遇不測，你們立刻……不惜一切代價，催動‘龜雖壽’最終形態，哪怕耗儘宗門所有底蘊，也要將它鎮殺！”
這是一個極其冒險的計劃。將所有希望，都壓在了秦無涯一人身上。
“不行！要去一起去！”李劍心立刻反對。
“大師兄，你不能一個人去！”
“這是命令！”秦無涯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不容置疑的、屬於代宗主的威嚴，“我是大師兄，守護師尊和師弟妹，是我的責任！執行！”
說罷，他不再給三人反駁的機會，身形一晃，已經通過玄龜飛舟的傳送功能，瞬間返回了逍遙宗。
李劍心三人咬著牙，眼中含淚，卻隻能遵從命令，立刻回到各自的陣眼，將宗門大陣的威力，催動到了極致。
……
逍遙宗山門外。
秦無涯獨自一人，懸浮於虛空之中。他身後，是層層疊疊、散發著玄奧光芒的護山大陣。他的麵前，便是那個越來越近的、柔和的巨大光團。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身上那股“萬物歸零”的恐怖法則。在這種法則麵前，他引以為傲的百劫戰體，就像紙糊的一樣脆弱。
但他沒有退。他的眼神，堅定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