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東這次是帶了賭資的。
他本不想摻和這事,但陳默的話點醒了他。
對方得手後也不會放過他們。
雖然自己帶了十幾個弟兄,可匪徒人數更多,還都抄著家夥。
“媽的!下車乾他丫的!”
吳大東一狠心,從車座底下抽出備好的鋼管。
車鬥裡的小弟們呼啦啦衝下來。
等陳默衝上前時,警衛員的手槍已被打落。
地上躺著四個胸口中彈的匪徒,足見警衛員槍法精準。
但是他的表情並沒有恐懼和驚慌,還在奮力反擊,死命的保護著車裡的人。
陳默抓起匪徒掉落的斧頭劈下去,血點濺上臉頰。
斧柄在掌心顫了顫,他很久沒下過這麼狠的手了。
但是陳默知道他不能退。
這個年月,荒郊野嶺的,挨了刀子連全屍都留不下。
餘光忽然瞥見車後座下來個高大身影,他暗想這領導倒有膽量。
陸雪鬆確實有膽色。
身為陸家第三代最出色的子弟,他沒法眼睜睜看著下屬拚命。
他的驕傲不容許他躲在車裡,索性抄起匕首和王哥並肩作戰。
隻是沒想到先前那輛卡車裡的人會有勇氣折返相助。
吳大東很快也帶著人衝了過來。
陸雪鬆手裡拿著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匕首,手起刀落,刀刀見血。
混戰很快就結束了,雖然匪徒人數眾多,並且都手拿家夥。
但是很明顯他們沒什麼組織能力。
而陳默這方是在搏命,吳大東車裡有錢,他打起架來根本不要命。
誰敢搶他的錢,他就敢要誰的命。
那群劫匪一看是不可為,有一個轉頭就跑的,就能帶動第二個。
很快能動彈的匪徒都跑了,剩下倒在地動不了的,一直在哀嚎。
陳默鬆了口氣,後背挨了一下,雖然最後時刻側身躲過,還是留下條不深的刀傷。
剛剛打鬥太激烈,感覺不出疼,現在停下來才覺出後背火辣辣地痛。
“嘶——”陳默直起腰倒吸冷氣。
“嚴重嗎?”身後傳來陌生的低沉男聲。
陳默轉頭看向來人。
初見陸雪鬆就有種奇異的熟悉感。
這很反常,他很少對陌生人生出好感。
可陸雪鬆是個例外。
對方直視他眼睛時也晃了神。陳默那雙桃花眼竟與自己眉眼出奇相似。
“小兄弟......”陸雪鬆欲言又止,最終改口:“謝謝你們。”
“沒事,小傷,而且我們也是自救。”
陳默沒打算攀交情。雖然看出對方身份不凡,但路遇劫匪本就是幫自己,沒必要邀功。
吳大東顯然不是這麼想的,他頗有江湖氣的走過來套近乎:“兄弟叫什麼呀,是要往陽市去嗎?”
“我姓陸,是要去陽市。”陸雪鬆並沒有報自己的名字,他突然想,如果是剛剛那個小兄弟詢問,他應該會直接告訴他名字。
王哥從旁邊走到陸雪鬆旁邊,上下打量了一下陸雪鬆,見他沒有受傷,鬆了口氣。
陸雪鬆從車裡拿出了紙筆,刷刷的寫下自己的內線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