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也沒忘給素未謀麵的老爺子搞一個生辰禮物。
這好運也不是每次都有的。
他連續在鬼市轉悠了好幾天,就沒在遇到過一個漏。
在想遇到一個玉蟬那樣的物件,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陳默也沒糾結,轉頭就直奔北京友誼商店。
外彙券加160塊錢,買了兩瓶茅台酒。
他一個小輩,還是一個“陌生”的小輩,本來也不應該送太貴重的禮物。
顯得他有討好的意味,他本來也不想太高調。
想起來陸思源給他介紹的陸家情況,陳默又拿了幾塊津市剩下的櫻花國精工5號手表。
到時候看情況,長輩第一次見麵他就不送禮了,按道理還應該他們給他見麵禮呢,
同輩的話,如果合他眼緣兒,就送送,不合他眼緣兒就算了。
壽禮當天的下午,剛過午後兩點,陸思源就風風火火地殺到了陳默的招待所樓下。
陳默還在桌前複習呢,聽到敲門聲抬頭,臉上掠過一絲意外:“這麼早?”
“嗨!晚上事兒多著呢!”陸思源咧著嘴解釋,“先接你去大伯家集合,到時候你們一家人再一起出發去爺爺那兒。”
他抹了把腦門上不存在的汗。
“我接上你,還得跟文軒去張羅晚上的其他東西,時間卡得死緊!”
“行,走吧。”陳默乾脆地合上書,抄起椅背上搭著的外套就要跟上。
“等等!”陸思源伸手攔住他,眼神在他身上溜了兩圈,眉頭微擰,“你就……打算穿這身過去?”
“怎麼了?”陳默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
上身是件洗得乾淨但款式普通的深色襯衫。
下身配一條耐臟耐磨的深藍工裝褲。
板板正正,一點汙漬沒有。
在他看來,利索清爽就挺好。
等他疑惑地抬眼看向陸思源,這才發覺不同。
這小子今天居然人模狗樣地套了身藏青色的滌綸西裝。
裡麵一絲不苟地穿著扣到頂的白襯衫。
連平時總翹著的頭發都梳得油光水滑。
整個人像是個……嗯……後世賣保險的。
“至少……至少得換件像樣的外套吧?”
陸思源指指陳默手裡那件半舊不新的外套。
“沒那講究的行頭,”陳默回答得無比坦然,“要不……待會兒到大哥家,搞個他的?”
來京城他就沒帶幾件衣裳。
如今讓他立刻變出一套陸思源這“賣保險”的衣服,那還真是為難人了。
“得!那先去大伯那兒!這事兒歸大娘操心!”陸思源無奈地一揮手。
說實話,陳默真沒覺得穿什麼要緊。
但既然是陸家的規矩場子,他也樂得配合,免得他不重視。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
陸思源“嘩啦”一聲拉開後車門。
陳默正要彎腰往裡鑽,動作卻瞬間頓住。
後座上,已經坐著一個跟他年紀相仿帶著金絲眼鏡的陌生青年。
那人正微眯著眼,毫不掩飾地打量著陳默,眼神裡帶著幾分探尋。
片刻後才綻開笑容,隻是這笑意跟陸思源的比,就顯得有點敷衍了。
此人便是陸家二房的長子,陸文軒。
他下頭還有個妹妹,名叫陸蔓蔓。
“你好,我是陸文軒。”
他開口,聲音平穩有度,讓人挑不出毛病。